静默了许久,容颜渐渐恢复了正常。

“你看我,又胡思乱想了。”

江星也此刻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蒋总会说那样的话。

那日,冷卿禾让他将账目明细拿去给蒋总看,他记得,蒋总只是简单地瞄了两眼,便将账目放在了一边,随后问出的话,大抵都是关于她的情况。

比如说,她最近身体如何?有没有好好吃饭?有没有人故意刁难等等之类的。

比起账目上可观的数字,蒋总似乎更关心她的私人问题。

临走时,还再三交代,一定要注意她的精神状态,如果有异样,一定要及时跟他汇报。

他当时就在怀疑,为什么蒋总一直要叮嘱这样一句话,因为他跟在她身边这么久,从未觉得她有过什么异常的行为。

除了偶尔的沉默和发呆。

近日,她的话好像变得多了些,竟然开始跟他讲心里话了,这让他很是受宠若惊,要知道从前,她对于工作以外的事,几乎是只字不提的。

他们之间,永远只有工作上的交流,再无其它。

他应该感到高兴的,事实上,当透着悲伤的倾诉敲打着他的耳膜时,他怎么也开心不起来。

心脏好像被什么东西扼住了,有些闷,也有些疼。

传言都说她跟蒋总有着见不得光的关系,说得更露骨一些的,说她是蒋总的情妇,靠着狐媚勾人的手段上位,才有了今天的风光,甚至还有更难听的......

那些都是胡说八道的话!

他是最好的见证者,见证着她跟蒋总之间如同父女的关系。

蒋总对她,犹如父亲般存在,嘘寒问暖,关心备至,言语不多,却做足了一个长辈该有的风范,虽有距离,却在她的面前,从不严词厉色。

“老板,过阵子就是盛世的周年庆了,这次回去后我催一催策划部,尽快把周年庆方案交上来。”

转移话题,只是为了让她不再陷入自己的世界里。

“嗯。”面色平静得仿佛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福利院那边,这个月去过了吗?”

“已经去过了,钱,吃的穿的用的,都有送。”

“嗯。”他的办事能力,她一向很肯定。

“上次去的时候,院长一直拉着我,说想见一见你。”

“不必,你跟她讲,有什么困难直接找你就是。”

“好。”

他真的很气愤,连做一件好事都如此低调的一个人,怎会是外人口中那般不堪的人!

这边,季谦珩的日子就没那么好过了。

颜诗噘着一张小嘴,死活不肯下车,再僵持下去,保不齐就要哭出来了。

“你下不下车?”季谦珩对于如此考验他耐心的相处模式,简直无奈至极。

“我不下!除非你回答我的问题!”颜诗打定了死磕到底的准备,这一路过来她都在问,他都是避而不答,越是这样,她就越好奇得憋屈。

季谦珩认了命般:“好,你问,我答。”

“她怎么会在这里!?”

“因为这里,也是她的家。”

“你怎么知道?”

“凑巧碰到,所以凑巧知道。”

“你跟她什么关系?”

“朋友。”

“什么类型的朋友?你是不是喜欢人家?”

“无可奉告。”

“啊啊啊......”颜诗仰天大叫:“谦珩哥哥!你就是喜欢上人家了!”

“你要这样认为,我没意见。”

“不行!你不能喜欢别人!”

车门大敞,季谦珩使了些力气,企图将人从车里拽出来,奈何颜诗铆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