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表姐看着大度,但只要一沾上薛适的事,必定是要追问到底的。

因着怕李锦荣因姜岁欢被收房的事情当众恚怒,让自家人下不来台。

也因着她打心眼里不认为姜岁欢能在薛适跟前掀起什么风浪。

薛鸣銮便避重就轻地将姜岁欢的身份告知了李锦荣,“就是个跟着她姨娘寄住在府上的外姓女罢了。”

“可她怎么……”

李锦荣显然并不满意这个答案。

一个外人,怎能跟景润哥哥同坐一座车架?

就当薛鸣銮犹豫着要不要将实情都全数告知之时,孟席云直接拉过了李锦荣的手,委屈开口。

“公主可得为我做主。当初我尽心尽力的照顾了薛大人这么多时日,他前日才靠着您的提醒记起我来不说。我今日还察觉,他似不是诚心感激我呢。”

“您瞧瞧,陪我逛了半日,我手上愣是没拿上一样好货。”

李锦荣这才又将视线转回了孟席云身上。

怪不得她看着李锦荣身上和丫鬟手上一样物件未多呢,原是真的一样未购置。

李锦荣面上神色如常,可那极力压制也压不住的上扬嘴角,还是暴露了她此刻内心的雀跃。

但下一瞬,她就笑不出来了。

薛适走近,朝孟席云怡声道,“今日去的铺子,碰到的都是些俗物。看着,竟是没有一样能配得上孟小姐的。”

孟席云原本还有些愠恼的眉眼,刹那间舒展。

她也同薛适打趣道,“不愧是在朝堂上舌战群儒的薛大人。坏的也能被你说成好的,还能说到人心窝里去,确实有些本事。”

“……”

这话一出,在李锦荣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同薛适嬉笑的孟席云身上。

刚刚对姜岁欢身份的探究,也全然抛之脑后了。

薛鸣銮一直在关注着李锦荣的情绪,在注意到她神色略微怪异,却仍保持着得体的表情后,连忙打起了圆场。

“表姐,还是先进去说吧。”

“您要过来也不提前几日同我们说,爹娘他们还在着急忙慌的布场呢。”

李锦荣顺着她的台阶而下,“姨娘和姨丈也真是的,我不过就是来吃顿便饭,何必这么兴师动众的。”

“表姐您贵架亲临,我们哪儿能不重视啊。”

“可别这样说了,今日真正要招待的主宾毕竟不是我,是孟家小姐。”

薛鸣銮自然明白李锦荣对孟席云颇有忌惮,连忙低声拍须道,“她哪有表姐要紧的。”

李锦荣对薛鸣銮的话很是受用,但面上还是维持着皇家子女该有的气度,“孟小姐毕竟是景润哥哥的恩人。这次人也是我找回来的,你在她面前端正些姿态,可莫要打了我的脸面。”

“鸾儿知晓啦。”

薛鸣銮吐吐舌头应道。

席上,满席珍馐,错杂纷繁。

李锦荣身坐主位,身旁镇国公夫妇等人依次排列环绕。

待李锦荣先行动筷后,席间也逐渐热闹起来。

薛昌平先同公主敬了杯茶,才关怀起这场宴会真正宴请的客人来,“孟小姐,今日的饭菜,可还和你口味?”

孟席云听言,放下手中筷箸,恭敬道,“国公爷不必这么见外,叫我云儿便是。”

薛昌平满意颔首。

说来,他对面前这个这个中书舍人的嫡女也是极为满意的。

不论是品貌还是仪态,都符合做他薛家新妇的标准。

更何况是她在崖底救下了景润。

若是没有她出手相帮,景润说不定早就魂归地府了。

但毕竟有公主那般的东珠在前。

孟席云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