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日放饭的时候,他好一阵打听,才听说是因为怕府里的某个女眷偷逃了。这才看得这么严。

姜岁欢站在国公府门内,看着门外的自由天地,简直快被逼疯。

若是连这会儿都逃不出去,那就更别指望大婚的前几日的看守能松乏了。

“大爷,您行行好。我家小姐身子不适,现下就想吃口东街的甜汤,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我出去罢。”

她犹豫了一下,伸手在篮子里好一顿挑拣,最后掏出了跟簪子塞在守卫手里。

缠枝玉簪在阳光的照射下异常通透,簪尾那朵牡丹更是散射着金光。

她拿的是薛适从前送她的那根。

说实话,将玉簪递出去的当下,她就后悔了。

可选择权不在她。

那守卫原本皱着的脸皮,一下就舒展开了。他将簪子收进胸口,咧着嘴道,“东西我收下了,但你这人,还得回去。”

姜岁欢被他的不要脸程度给气笑了,伸手就朝他胸口去夺,“那你还我。“

守卫将她的手重重拍开,“若是你想让我向上呈禀今日之事,那你就拿回去。”

用告状来威胁她。

姜岁欢果然被拿捏住了。

她只得不情不愿地往回走,临了还不忘回头,记下守卫的这张脸。

待姜岁欢回去了,那守卫才双手后背交握,再次对着手下的人慎重嘱咐道:

“大夫人放了话,需将出入来往之人都看仔细了,万不能让无令者踏出镇国公府一步。”

“若是不小心将人放跑了,我们这群人都别想好过。”

姜岁欢心事重重地回了芳菊院。

看样子是凌凡霜昨日定下要将她嫁与赵随后,府中才开始加重防范的。

应是有了薛幼淼的前车之鉴,故而这群人打算在婚前对她严防死守,不让再出岔子。

姜岁欢还有些不死心。

她踩着墙边古树,攀着枝干艰难而上。

刚抓握住砖缝,探出半个身子朝院子外的墙根瞧,一股寒意就顺着她的脊梁向上直窜。

芳菊院的墙外竟也全是守卫。

墙边之人个个身形笔挺,五步一岗。密密麻麻地将外圈围满了。

下方有耳尖之人听到了这处的响动,抬头朝古树看来。

姜岁欢赶忙伏低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树。

脑中一转,她径自喃喃,“还有一处,或许没人守着。”

穿过繁茂的灌木,她又回到了之前宋序偷送她回来的墙角。

姜岁欢偷偷沿着一块砖缝朝外看,果然无人把守。

心脏骤跳了两下,她从袖口拿出宋序之前给她的那支信号弹。

这几日她走到哪儿,就将这物带到哪儿。

筒壁的铜片都被她用体温捂热了。

姜岁欢滞待了片刻,最终还是下定决心,重重按下底部机关。

霎那间,一团火光从顶部喷出,伴随着一道闷响后,在空中裂出一抹黄光。

天上的烟雾很快消散,不多久就恢复了沉寂。

这是传信成功了吗?

姜岁欢也不敢确定,只得屏住呼吸,关注着墙外的动静。

约莫过了一刻。

突得头顶传来“布谷布谷”的两声鸟啼。

可这处从来都不曾有过这种鸟。

“是我。”

她试探性地朝墙外道了一声。

一绛紫衣袍的男人动作轻巧地翻墙而入,“岁欢

,你寻我。”

瞬时周遭全是少年衣摆间的墨松香味。

不同于宋序见到她时的欣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