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也会陷入无端的躁郁之中。

堪称备受折磨。

“我这儿有瓶可以缓解头痛之症的药油,是大夫人特意给公子送来的,或许可以一试。”

姜岁欢听着里头的响动,也跟着揪心起来,忙递上手中的白芷油,祈求般地看着陆元。

“进去吧。”

陆元沉思片刻后,终是沉着脸应允。

只是那目光一直如影随形地跟在她身后,姜岁欢只觉被盯到头皮发麻。

终于进到里间。

姜岁欢抬眼望去,就见薛适正躺坐在那黄花梨木的床榻上,白纱覆眼,双唇紧闭。头上溢满细密的碎汗。

整个人虽透着几丝疏离之感,但好在无任何凶煞之意。

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外袍着在他身上,只显得他风姿卓然。连水中月,镜中花都不及他的半分。

明明才几日未见,可她缺恍如隔世。

“快些上药。”催促的声音在耳后响起。

姜岁欢不敢怠慢,忙走到床边,将青瓷药瓶中的药油倒至掌心,轻轻揉搓。一股混着白芷和薄荷的甜味很快便在周边氤氲开来。

她细指贴上男人的太阳穴施力揉按,能看到男人皮肤下的青筋正躁烈地跳动着,应是极力忍受着痛苦。

不知为何,姜岁欢也跟着头疼起来。

鼻尖药油的香味也愈发浓烈。

她顿感不对。

这药油是凌氏送

来的。可她那日跟着马车分明听到了凌氏对薛适的敌意。

莫非这药油有毒?凌氏想要借此除掉他?

一想到有这个可能,姜岁欢便后背发凉。她停下给薛适按摩的双手,又倒了点药油出来放在鼻下细细闻嗅。

可还没等她闻出个所以然来,身前的男人突然转身,伸手掐住她的脖颈,将她逼至床角。

“为何在我身后鬼鬼祟祟的?是想害我?”

男人明明眼覆白纱,目不能视,但还是精准捏住了她身体最脆弱的部分。

言语间,他靠的很近,喉结滚动,高挺的鼻梁几乎就要触到她的樱唇。

一想到她真有可能被凌氏算计,借刀杀人,姜岁欢心中就害怕不已,声线颤抖地开口求饶,“不是我……求公子饶了奴…婢……”

可他下手太狠,姜岁欢根本就喘不上气,晶亮的眸子也逐渐失焦。

很快,她连挣扎的力气也没有了。

陆元反应很快,立刻夺下了姜岁欢手中的药瓶,递给一旁的霜华,“验。”

“是。”霜华双手接下。

她先是掏出了一根银针插进瓶里,后又将银针拿至鼻下细嗅。

最后得出结论。

“公子,这油无毒,只是香味浓郁,偏甜了些。”

薛适听后,这才漠然收手。

喉管终于被松开,姜岁欢大口地吸食着氧气,样子狼狈极了。

“既然无事,你慌什么。”薛适微微扭头,又精准地将脸转至正对着姜岁欢的地方,开口问道。

言语之间,充满了对她的不信任。

姜岁欢捂着脖子看着面前被遮住眼神的男人,心中恐慌尤甚。

恢复了从前记忆的薛适就像换了个人似的,加上她现下又没了“他心上人”这层身份的保护,她在他面前就宛如一只蝼蚁。

只要他开口,她就能被轻易捏死。

她只得溜须拍马道,“公子不恶而严。哪怕您不说话,只坐在那处,便带着一股不怒自威之感。我......啊不,奴胆子小……有些吓到了……”

这话倒是对薛适十分受用,刚刚还紧绷着的下颌,一下就软了几分。

陆元却愈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