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烈!?”

她在对上那张许久未见的脸后,才知刚刚在席间发生的一切都是真的,他真的回来了。

“原来我没做梦,真的是你”

嗓音里全是醉酒后干渴的沙哑。

“嗯,是我。”

宋序垂头看着他,眉眼间满是情意。

“我们现在是要去哪儿?”

车身太抖,她抬手揉了揉发酸发涨的太阳穴,只觉的头部更加眩晕。

胃里也是搅海翻江的。

“你身上有伤,我打算先带你回我那处修养一段时日。”

他话音平稳,像是在叙述一件十分普通的事情。

姜岁欢有些震惊于他的大胆,摇头道,“这不合规矩。”

宋序沉默了片刻,愤然道,“若是什么都要合规矩,那你这条命怕也是活不长了。”

“……”

听听他说的都是什么话,半点分寸都无了。

东平侯府的小侯爷当众掳走一未出阁的女子。

虽说她早就不在乎自己的名声如何了,但他如今身居高位,这种不合礼法的作为,是会被人在背后将脊梁骨戳死的。

“就算我活不长,也不能牵连你。

你好容易才走到这步,其中艰辛只有你自己知道,切莫为了我这种人荒废了你这些年的辛劳。”

他在外征战三年,身上的勋章都是自己一刀一刀砍出来的,稍有不慎就会被敌寇取了性命。

如今好不容易凯旋而归,又怎能被她这般的女子绊住脚。

他的前途一片光明,合该有更好的归宿。

“岁欢,三年过去,我已经有能力护住你了。”

宋序颇有些激动地把住姜岁欢的肩,话语炽热又真诚。

姜岁欢缄默了一瞬,苦笑着将他的手推开。

她掀开帘幕,朝外面的不断前进的官道扫了一眼。

而一接触到外部的自然气息,那段原本因着醉酒而模糊的记忆,又重新闪回脑中。

她整个人又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姜岁欢颤抖着嗓音朝身旁的宋序道,“你停车,我要下去。”

“去哪儿?你现在身子弱成这般,哪儿都不许去。”

宋序察觉到了她情绪不对,想要将她稳住。

“我得去找他,你让我去。”

而此刻的姜岁欢却像疯魔了般,借着身上还未散去的酒意,竟直接上手,去扯车夫手中的驾绳。

车架骤然颠簸,姜岁欢身形不稳,一下子便被甩到了车厢后边。

宋序不解她为何一下子会变得这般焦躁,只得扶住她,顺着她的话问下去,“你要找谁?”

“薛适。”

待这名字一出,姜岁欢自己都觉得心房一紧。

然后整个人陷入了一种惊悸的状态。

而宋序在听到这个名字之后,也是直接愣住。

他不明白姜岁欢怎么和那人扯上的关系。

还疯了般的要找他。

气氛骤然冷了下来。

周遭的空气陷入了奇怪的沉寂之中。

但宋序最终还是依了她,带她去了那座城东破庙。

破庙的木门上早已腐朽,不知何时又新添了两道鲜明的刀痕。

姜岁欢颤抖着手拉开了木门上斑驳不堪的门环。

她期待像上次一般,薛适也能躲在破庙里的不知哪个角落等她。

可这次迎接她的只有被掀的七零八落的木具和檐梁上密织的蛛网。

不过几日,这破庙里便是蛛网与灰尘齐飞了

“我听闻薛适上月就已遭人暗杀,下落不明。为何你要来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