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虽硬,但已然发抖的下半身,还是出卖了她此刻的狼狈。

暖阳轻柔地撒在薛鸣銮身上,使她周身泛着点点金光,与阴冷处跪伏的姜岁欢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嘴硬。”薛鸣銮蹙了蹙眉,似是对她的反应很是不满。

凌凡霜轻抿了一口手上的碧茶,狠睨了姜岁欢一眼,“不知何错之有那便继续跪着,不知好歹的东西。”

一想到昨日之事她便心中堵得慌。

昨儿个尚书府夫人亲自上门,嘴上一直吵吵嚷嚷地,说什么她儿受了惊吓,一回来就如得了离魂症般颠三倒四的。

拉着自己将姜岁欢好一顿骂,说到最后竟还扯着帕子怨怼起她来,害得她花了好大的功夫才将人安抚下来。

最后还得她好言好语地哄着,将这桩婚事换成芳菊院东房陈姨娘膝下的庶女薛幼淼。

才勉强将这桩联姻保了下来,不落入他人门楣。

大桩好事差点就被这初出茅庐的丫头片子搅浑,她如何不气?

还不待凌氏有下步动作,门口倒是先扑进来了个薛幼淼身边的丫鬟,摘星。

她哭着跪倒凌氏面前道,“夫人,求求你去看看我家小姐吧,自昨晚您从她屋里出来后,她就一直锁着房门不让人进去。小姐到现在都滴水未进,奴婢实在是怕她想不开啊。”

凌氏闻言,只觉腹中那团火烧得更盛。

倒不是心疼那庶女,只是被一个两个都不愿意出嫁的破事,搅得心中甚烦。

“你瞧瞧你做的好事!若是景韶(薛幼淼表字)有什么闪失,我第一个拿你是问。”

她猛地一拍手边案几,将上头的碗盏震得咣当作响。

薛鸣銮见母亲如此动怒,也不忿地站了起来,走到姜岁欢面前,将她下颌挑起,“我且再问一遍,你知错了没有?”

动作间,头上步摇微晃,眉眼间尽是不耐。

“岁欢实在不知,何错之有。”

姜岁欢丝毫不惧,眼仁未有一丝颤动。

“放肆!还敢嘴硬。”

薛鸣銮气极,确实没料到她会坚韧至此,抬脚便朝她腹部踹去。

“那赵随昨日见完你归家后便疯疯癫癫,脸上还带了一道血淋淋的口子,若没有你在其中生事,他怎会如此?”

姜岁欢闷哼一声,手掌撑着地,接下了那即结实的狠踢。

她咬紧牙关道,“那便是他自己的问题了。岁欢实在不知他被人暗害,与我何干。”

凌氏见她这般顽固不化,目中无人,伸手朝一旁的老妈子一挥,切齿道,“夏嬷嬷,给我掌嘴。”

“是,夫人。”

“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在四方的庭院内传开。

夏嬷嬷教训惯了院中的女使婆子,最懂拿捏力道。

这一巴掌下去一点也未收力的。

姜岁欢的头被扇侧了过去,晃了三晃后便趴倒在了地上。

不仅目间皆是星辰乱舞,连带脑子也被扇得嗡嗡作响。

她的侧脸迅速充血,红肿了起来,连嘴角都溢出了血痕。

凌氏见她如此,这才露出了几分笑意,“这巴掌便是告诫你,莫要再以下犯上。夏嬷嬷,继续上家法。”

夏嬷嬷朝她恭顺点头,让下人小跑着去拿藤条。

泡了水的木藤韧性十足,夏嬷嬷拽着藤条对身边的两个丫鬟努了努嘴。两个丫鬟便将匍匐在地的姜岁欢扶了起来,压着她两只手迫使她将身子跪直。

“啪、啪、啪。”

藤条破空而落,一下又一地抽在姜岁欢的臀腿之间。不过五下之内,衣衫便已被抽破。

姜岁欢被左右两侧的丫鬟掣肘,动弹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