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敢说她逢此大难,与你一点关系都没有?若不是你将她带进薛家,她又怎会被那贼子盯上!”

“你们薛家人都是疯的,都是禽兽!

你们身上流的都是同样罪恶的血,没有一个例外!

唔……!!!”

姜岁欢彻底同他撕破脸皮,将自己了解到的一切都忿言詈语了出来。

也不知是哪句话终于踩到了男人的痛脚,他转瞬就冷了脸色,面中抽搐着掐住姜岁欢的下颌。

劲道的指节扣紧了她的牙关,不让她再多说一字。

他黑眸灼灼地望着他,一字一咬地开口,“明珠县主,明明我指给你的婚事,都是利国利民的好事,你怎还这般不识抬举?”

男人眼神悍戾,话语间却听不出任何怒色。

湿浊的音调宛若羽毛般自她耳廓而下,划过她的寸寸肌肤,激的她汗毛微竖,不寒而栗。

她用力拍掉男人掐住她下颌的手,强撑起气势,不甘落于下风,道:

“这样的好事,你怎么不让那些真正的玉叶瑶姬去享?你敢吗?

你当然不敢!

可我就不同了。在你眼里,我不过就是他们随口认下的便宜女儿,死了便死了,对吗?”

男人倏尔笑了,“啊,可县主越不想,我就越想让你嫁呢。”

姜岁欢亲眼看着他的眼睛笑成两弯月牙,眼下的那颗黑痣跟着周边的皮肤轻挑了上去。

原先她总觉得那颗黑痣是勾人又耀眼的。

现在看来,也不过是颗狠狞又刻毒的寻常小痣罢了。

她吸了吸鼻子,别过眼去不再看他,“薛适,我从前是欠了你。我姜岁欢在此立誓:欠你的,我一定会想办法补上。”

“可若是你想以此为害我的理由,将我往火坑里推,那我也定不会让你如愿。”

“我的婚事会否由你操纵,且看日后分晓。”

*

田猎宴一别,姜岁欢再也没有见过薛适。

她这段时间只将重心放在张择端的伤势上,一有空闲就朝兵部尚书的宅邸里跑。

而作为姜岁欢的干娘娘,钱淑妃从皇城中赏下的补品若流水般进了尚书府。

有许多连姜岁欢都未曾见过的珍稀补品在短短几日内全送到了张择端跟前。

人参灵芝,阿胶鹿茸这种寻常补物就不说了,连虎骨熊掌都送来了好几箱子。

其中的褒奖之意与背后之深意,不言而喻。

姜岁欢日日跟在太医身后看太医给张择端诊治换药,也早将他的病情摸了个大概。

他那番揽着她坠马,实际连骨头都没有伤到,只是扭到了踝部的筋韧。

虽说得隔日换药,一月不能落地,但实为一道小伤。

不仅姜岁欢觉得钱淑妃送来的那些珍补太过小题大做,连张择端自己也觉得受之有愧。

今日换完药后,张择端似是忍不住了,红着脸朝姜岁欢吞吐,“县主,我这小伤已然快好全了,你不必再日日前来相陪。怪不方便的。”

姜岁欢不太明白他的意思,但听着他话中的语气也不像是真的在赶人,便打趣到,“张公子可是瞧腻了我,这般急着要赶我走?”

张择端听罢,一张脸顿时红得发紫,呐呐解释,“自然不是。”

“是我不想让你因愧疚作祟而怜悯我……我想与你……日后能……堂堂正正的相处。”

想和自己堂堂正正的相处?

姜岁欢喉间一涩,将早早备好的逗趣话,全收了回去。

眸光扫过少年人熠熠生耀的脸孔,她开始回想这段时日二人相处的点点滴滴。

这段时日,要说她来的不多吧,那她的确为歉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