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嫣然一笑,乘胜追击道:“我瞧你现下也是分身乏术,若要你不怕他重伤失血而亡,自然这可以继续留在这处与我二人缠斗。是捉了我们两个邀功,还是留用这些时间救薛适一命,你自己好好选吧。”

若陆元选择在这处与宋序缠斗,那重伤的薛适便无人搭救;若陆元选择回去替薛适处理伤口,那她和宋序便能无伤脱逃。

她不信陆元会置薛适的性命于不顾。

姜岁欢此番盘算的很好,陆元也的确如她所想,黑着脸朝书房处行去。

可陆元还未走两步。

漆黑的廊下率先传来了“梭梭”的行步之声。

来人正是薛适。

他竟捂着下腹的伤口,自丈许外挪移而来。

薛适走的很慢,三两步一停,最后踉跄倒扶在廊柱之上,猛喘粗气。

待呼吸稍微顺畅些许,男人抬起头,用沙哑着嗓子朝她低唤,“欢欢......”

男人身后行过之地,皆是滴滴点点的腥红血珠。

陆元瞳孔骤缩,“大人!”

薛适却朝他摆手,“我无碍......”

多年主仆,薛适的一个眼神,陆元便明白了他的意思:不能放姜岁欢走。

陆元站定回身,“表小姐,恐要让你失望了。现在的情况,无需陆元自择之。你与宋小侯爷,今日怕是出不了浮云居的大门了。”

姜岁欢:“......”

她盯着蜿蜒在男人身后的血痕,再说不出一句话。

没人知道她现在的情绪是什么,连她自己也不太懂了。

她很想继续恶意的揣度薛适不让她走的原因是因为怕她用假文书检举,继而牵连一众薛姓族人的性命。

可男人拖着残躯前来,声音低哑地唤她“欢欢”。他表现出来地所有,都让她无比清晰地感受到她对他的臆测是错的。

姜岁欢害怕自己沦陷于男人的眼神陷阱,慌张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宋序感受到了怀中少女的纠结情绪。

未免姜岁欢与薛适继续交流,横生枝节,也未免拖延下去薛府守卫越围越多,不好脱身。

宋序狭眸一凛,心中有了最好的解决办法:

“薛适,你欺她、骗她、囚她、辱她,还妄想着她会敬你爱你。当真是痴人说梦。”

“之前在安国寺,你不是信誓旦旦的保证什么都没有要挟她,却又拿我的命逼她选了你么?我可以不计较你那日的阴险与欺骗。今日,岁欢手握薛家把柄,真正有了一次毫无顾忌的重新选择的机会。”

“我们再比一场,真真正正让她毫无后顾之忧的选一次。看看她到底选谁,如何?“

两个男人眼神交汇,顷刻便明白了彼此的意思。

寻衅也好,激将也罢。

宋序的叫板,薛适应下了。

男人内心深处何尝不想知晓姜岁欢的真正选择?

他也想看到他的欢欢不带任何限制的,没有任何附加条件的,义无反顾的选择他,奔向他。

不过在这之前,他与她之间还有些无伤大雅的小误会需要解开。

女人么,只要心中有他,那他低头哄哄她也不是什么难事。

“欢欢。”

“今日之事皆是我的过错,得知你设局害我,我一时气急,这才唐突了你。”

“我只是想让你得个教训,不是真心折辱于你。”

“你莫怵我,不论是你仿我字迹所写之书,还是我身上的伤,我都不会怪罪于你。你在我身上刺的这几下,就当是我给你的赔礼,可好?”

薛适边说,边强挺着背脊,缓缓朝姜岁欢所在的地方移动。

他不想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