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断
有一点痛
陆之川问完那句话之后,眸色幽深地盯着赵宥的眼睛,他保持着那个有些可笑的动作一动不动,而车里的司机早就没了踪影,有些闭塞的空间里惟余面面相觑的两人。
赵宥在见到那东西的第一瞬间是难堪,但对上陆之川那副极力装作镇定的假皮却感到无比的畅快。
他不遮不掩地回看着对方,赵宥轻笑一声,语气轻松地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
“你要是不确定,可以自己尝尝。”
陆之川的瞳孔骤然收缩,他看着那张日思夜想的脸,眯起了眼睛。
他神色淡定地拿出手帕擦去了那抹令人作呕的白腻,几乎是神经质地一遍又一遍的擦拭着手指,直到指尖被擦得微微泛红。
“不要激怒我,宥宥,这对你没什么好处。”
半晌,陆之川笑了一声,他的笑声低沉,在开着冷风,又阴暗的车厢显得有些毛骨悚然。
“这样也好,你给了我合适的借口。说真的,我劝了自己很久,才下定决心和你聊聊的,但你似乎并不喜欢。”
赵宥领教过陆之川的手段,也在他身上吃尽了苦头,宋立曾语重心长地和他谈过,他说服个软能让一群人都好过,劝赵宥别和自己较劲。
但是赵宥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凭什么呢,凭什么他原本安稳的人生要因为面前这个人的出现变得一团乱麻。
尽管他的身体畸形,但是他从来都把自己当做一个正常的男人来看。
他凭借着自己的本事,从收债的小弟变成了别人嘴里的赵哥,坐到了会里数一数二的位置,跟着洪老和那些所谓的“大人物”一起吃饭,社交,打球。
是他用赌命的方式为帮会抢来了R国的枪支生意,他赵宥拿着一把手枪,顶着李家声的脑袋签下的合同。
追捧,金钱,权利,17岁的赵宥应有尽有,就连眼光挑剔的洪志胜拍着赵宥的肩和人说道。
“我这个弟弟啊,最有出息,你们瞧着吧,以后京城这一亩三分地准有他的名字。”
但那一切也在同一年化为了泡影,像是上天给他开的一场恶毒的玩笑。
一场交易,一杯酒,让那个意气风发的赵宥死在了他最骄傲的那一年。他恨陆之川,他想要他为自己偿命。
赵宥靠在椅背上,竟是有些出奇的放松,他盯着满脸风雨欲来的陆之川,感到有些好笑。
“我和你有什么好聊的,人和畜生没什么共同话题。别披着狗皮,在我面前玩什么自由民主。”
陆之川说要和他好好聊聊,然后呢,在车上像狗圈地似的往他身上嗅。
赵宥想,操他妈的。
...
赵宥被一路抱着走进了屋子,刚进屋就被摔到了床上的。他看着床前解着衬衫的陆之川,抬手就抓去床头柜上的台灯就朝着人砸去。
陆之川偏头躲过,却没躲开紧接着扔过来的烟灰缸,玻璃制品擦过他的额角,划出了一道不小的口子。
那烟灰缸被扔在红木门上,不堪重负地应声而碎,玻璃渣哗啦啦地铺了一地毯。
“噼啪”
楼下的洒扫人员听到楼上这声,有些迟疑地望向了一旁收着外套的管家。
“赵叔,这....我们要不要上去看看。”
那名为赵叔的管家却见怪不怪地摇了摇头,朝着那人吩咐道。
“不用你操心这些,告诉他们当没听见就行。”
那人又瞅了一眼还在不停发出剧烈响声的二楼,好奇地点了点头,转身就要朝后院走去,赵叔却在人要离开前,拦住了他。
“对了,你一会和厨房说声,让他们这些天多做些偏咸口味的菜,不要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