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我、一、个、人、住。”

陆晟静静地看了半晌，才笑着应了声“好”。

“那明天见？我送你。”

“不用。”

赵宥挥开了陆晟拉着他的手，淡声道。

“你不是来探病吗？”

“我突然觉得这个病不探也可以...”

“孝顺？”赵宥瞥了他一眼，不无讽刺地接到。

“选择性。”陆晟坦然。

“别跟着我。”

赵宥没兴趣再在医院和他斗嘴，郑重其事地警告了一句，便转头欲走。

陆晟的确如他所想没再跟着，声音却是阴魂不散地飘了过来。

“有必要吗？”

赵宥的脚步没听，陆晟却是没有打住的意思，一口气说完了他想说的话。

“发生的事情又不可能消失，就想我爱你一样，你要真想让我离你远点，还是杀了我吧。”

走廊里很静，静到只有陆晟的声音回荡在两侧的墙壁上，无头苍蝇死地来回乱撞。

陆晟望着转头看过来的赵宥，露出了一如初见时的那副纯真笑脸。

“我试过了，但我做不到。”

“你不能生了我，又不要我，妈妈。”

风从尽头的窗户外吹来，呼啸着席卷着这条窄小的廊道，将陆晟的冲锋衣吹得咧咧作响。

青年的脸隐在暗处，朝着赵宥做了个挥手的动作。

*

病房的门被拉开，陆晟一进门就闻到了里面呛鼻的烟味，偏生病房里的窗户紧闭着，一点味也散不出去。

陆晟闲庭漫步地走到窗户边想要开窗，床上却是适时地传来了一道冷漠的声音。

“我没有让你乱碰。”

陆晟转头望过去，见到陆之川鼻子下面挂着的氧气管，不由笑出了声。

“烟味这么大，你受的了？靠这点味道来搞睹物思人哪套啊？可不可怜？”

陆之川的目光从他身上移回面前的平板，语气毫无起伏地回敬道。

“总比快二十了，还做出装病那套博同情要好得多。”

陆晟不知可否地笑了笑，面对着陆之川，却是背手一把拉开了窗户，就着外面的空气吸了一大口。

“不是来和你吵架的，探个病而已。”

“你不来我会好得更快。”

“所以我这不来了吗～”

*

这番谈话并不顺利，陆晟全程的脸都是垮着的，他看着陆之川那副波澜不惊的样子，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他拍了拍衣服上并不存在的灰尘，顺走桌子上苹果的同时，还顺手扯下了陆之川鼻子下当摆设的氧气管。

他望着面无表情的陆之川，笑嘻嘻地说。

“戴什么氧气管啊，快四十多岁的人还装可怜博同情啊。”

归来，新年猴啊新年猴！

陆晟：皇上，臣妾的心口好疼啊，你摸摸看...

赵宥：有病就去找太医！朕又不会治病！

吃饭吃饭

“甄医生。”

听到这声，戴着金丝眼镜的长发男人放下手里的病历单，抬头朝门口看了过去，就见陆晟像回自己家一般拉开椅子坐了下来。

那副笑眯眯的样子让甄江的神经顿时就抽痛了起来，他整理了一下书桌上的文件，淡声问道。

“问你爸的事？”

陆晟摇摇头，撑着脸打了个哈欠。

“我没事问他干嘛？我八岁那年炸弹都没把他炸死，不至于一场火就能让他没了命。”

他语气里透着些几不可察的嘲讽，似是想到了什么难堪的画面，含混地将话题绕了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