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赵宥拿着手里那顶虎头帽不放，婆婆眼睛一亮，擎着一口乡音就推销起了商品。

陆晟在旁边站着，愣是没听懂一个字，只能四下晃悠着眼睛去瞅别人摊上的鹩哥，偶尔幽怨地用眼睛瞅一眼和老人相谈甚欢的赵宥。

老人说的话听起来不像是京片子，倒是有些吴侬软语的味道，偏生赵宥一个京城本地人倒是和对方聊得有模有样。

或许是面对老人的缘故，赵宥的声音放得低，加上南城那片方言的调子软，听起来倒是温柔得很，清晨的阳光照在赵宥的侧脸上，说不出的好看。

看着看着，陆晟的眼睛就再没往别处飘过，连带着身上也燥了起来。

见赵宥和人付了钱，陆晟这才做贼心虚地扭过了头，却不料下一刻自己头上就被扣了一个软绵绵的帽子。

视线一下转黑，陆晟有些懵，赵宥那道又轻又浅的笑声却适时地飘进了他的耳朵。

“真丑。”

刺眼的阳光随着帽子被往后拽，晃在了陆晟的脸上，等他回过神就见赵宥已经背过了身去。

似乎是因为很久没见人跟上来，赵宥顿住脚步，转头望了眼仍傻傻站在摊位前的陆晟，挑了挑眉梢。

“你也和狗崽子一样，穿了衣服就走不动道了？”

“没...”

陆晟低声反驳了一句，便抬头扬起笑凑到了赵宥身边。

那条被打昏的鱼又扑腾了起来，扇得鱼腥味漫过空气钻进了赵宥的鼻子。

“往旁边走点，腥死了。”

他嫌弃地觑了陆晟一眼，见人不动，索性自己往旁边跨两步，但人还没动，脸颊处却是划过一阵温热。

那触感鬼都知道是什么，赵宥眼睛一瞪，刚想骂人，就见陆晟笑嘻嘻地低着头从下面看他。

两人视线相交，陆晟的嘴角咧出了一个灿烂的弧度。

虎头帽接着的两个毛球在空中甩得好看，他眨了眨眼，应了声...

“汪。”

*

赵宥在门口换鞋的时候，陆之川刚接下围裙从楼上下来，见人换好拖鞋，就习以为常地要凑过去亲他，却是被赵宥抵着脸轻轻推了推。

“别黏糊了，我一身汗，别烦啊。”

陆之川善解人意地点了点头，垂眸给赵宥解着围巾。

“我放了热水，宥宥先去洗个澡吧，今天外面很..”

“咻”

“接着啊，爸，累死我了，都矗门口干嘛？发红包啊？”

陆之川那句话还没说完，怀里就被陆晟扔了条鱼。那条大鱼窜到他怀里，刚好把陆之川刚擦完精油的头发糊了一片水。

望着嬉皮笑脸顶着个傻帽子站在那的陆晟，陆之川的脸当下就阴了下来。

“你倒是童心未泯，要我给你报个钢琴班吗？”

陆晟听这话可来劲了，他扯着帽子下的绒球转了转，一脸委屈地看了眼赵宥，在接到一个白眼后，这才转头懒洋洋地看着陆之川。

“别，在这和我发什么脾气，妈妈硬要给我买帽子，我能拒绝吗？怎么了，他没给你买吗？”

“他给我买没买和你有什么关系？”

“诶，那他给我买什么和你有什么关系？”

碰面一会的功夫，玄关就颇有几分放鞭炮的意味，炸得赵宥的脑子一抽一抽的疼。

“闭嘴！”

赵宥把东西往茶几上重重一放，玄关里站着的两个人顿时没了声。

“有那么大精力都坐这剥花生，我给阿婉打完电话，这盘子没剥完，就去给我剥榛子。”

陆晟瞧着他拿手机往楼上走，小声嘀咕了一句。

“都结婚了，还往自己哥家里蹭饭，她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