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影子一样跟在赵宥身后，在再三用眼睛确认着面前人的状态，那种漂浮在万米高空的恍惚感才缓缓落到了实地。

他伸手想要去拉赵宥的衣服，却是在那件被染上几抹灰的衬衫上按下了一道血手印。陆晟条件反射地收回手，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把手心抠破了，被上衣的布料一磨，手心就泛起了一阵又疼又痒的麻意。

赵宥向前走的动作微微一滞，他低头看了眼陆晟的手，没说话，也没阻止对方继续跟着自己，只是头也不回地朝着前走去。

手心泛着的疼远远没有那一眼让陆晟难受，心里说不出的酸，但他还是忍着没有像往常那样发作。

他咬了咬嘴唇，指甲狠狠刺入了手心，带着钻心的疼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赵宥后面。

这次的火势很大，来了三辆消防车才勉强将火压了下去，消防员在和管家沟通着房屋内的着火原因以及后续可能要走的程序。

管家的职业素养很好，逻辑清晰地处理了后续的事务，几乎没让消防队的人费多少口舌。

队长收好纸笔，正准备回车上，转身就见两个人站在他身后，不知站了多久。

他的目光扫过两人的穿着，在看到赵宥身上明显的烟灰痕迹之后了然，刚想开口安慰些什么，就见赵宥朝他弯腰鞠了一躬。

“抱歉，给你们添麻烦了。”

这充满真诚的一句话，一时让队长愣在了原地。

他每次出完任务，见过歇斯底里的家属，也见过神智失常呆呆坐在原地的人，就是没有见过有人这么郑重其事地站到他们面前，说一声“给你们添麻烦了”。

“没..没事，这都是我们应该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