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虽然下的很大，但是别墅里的易燃物多，没多会，浓浓黑烟就从窗户缝里透了出来，湿气混着木炭焦味吓得园丁当时就打了火警。

陆晟是坐在出租上时接到的电话，宋立的性子急，说快了就会带着些口音，眼下嘴里的方言已经车轱辘似地甩了一堆，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阿晟，你在听吗！我说...”

陆晟靠在车窗上，过了许久才将手机又夹回了耳边，他扯了扯自己的袖口，懒洋洋地说。

“我听到了，宋叔。”

“不就是着火了吗，您给我打电话也没用啊，我又不是消防队的。”

电话那头又说了几句什么，陆晟笑了一声，仰靠回了后座，声音听着有些欠揍。

“谁知道呢？说不准是陆之川自己点着玩，应该没人会闲得没事找他不痛快吧。”

“你这话..哎呀，这种时候就别贫了，你真看着你爸死啊，快点过来！”

宋立那边警笛声一道接着一道，没停过，架势摆得倒不小。

声音大得司机都听得一清二楚，已经装作不经意地朝后瞥了好几眼。陆晟望了前车镜一样，那人这才有些尴尬地撇过了头。

“没空。”陆晟轻飘飘地回了一句。

他现在确实没什么心思去管陆之川要死要活的事，陆晟满脑子都是赵宥去哪了。

对方现在不在机场..还能在哪？

*

陆之川的电话是三个小时前打来的，陆晟本来不想接，但他看着那串熟悉的数字，想到前不久离开的人，最后还是不情不愿地接了电话。

电话一通，两人都没说话。陆晟原以为他们就会这么一直僵持下去，直到一个人先骂出声，却不料陆之川倒是率先跨过了那道线。

“去查查今天七点以后的国际航班。”

陆之川那边很安静，只有一道清脆的链扣贴合的声音，像是在戴项链。

陆晟的性子向来张扬跋扈，最讨厌别人用这种命令式的口吻和他说话，而当这个人变成陆之川之后，那就和吞苍蝇没什么两样。

陆晟拿着从酒窖里掏出的威士忌给自己了一口，想都没想就刺了一句。

“怎么，我妈又不要你了？”

那头没说话，直接把电话挂了，手机里的盲音滴滴直响，陆晟看着面前的空瓶子发了回呆，随手就揣起一个砸到了对面的墙壁上。

看着浅褐色的酒渍顺着墙往下流，陆晟从沙发上一下窜了起来，他搓着自己的头发骂了一声，直接给自己的朋友打去了电话。

航空公司最近改了新规，假身份根本上不了飞机，有着名字摆在那，陆晟几乎没费什么功夫，就在去往D国的航班名录上找到了赵宥的名字。

他要去D国...？

他去D国干什么，躲陆之川？

这是陆晟脑子里的第一个念头，他的手指拂过那两个熟悉的字眼，只是微微停留了两秒...

下一秒，他径直回了房间开始翻腾柜子，拿起护照就往机场赶。

赵宥干什么不重要，他想去就去。

陆晟其实想了很久和赵宥去国外的事，他有过犹豫，但有时又觉得就这么出去其实也挺好。

他不管赵宥想干什么，反正他跟着去就行了，只要让他跟着，就总有办法能黏在赵宥身边待着。

至于陆之川...

他脑子有洞才给人回电话。

于是，陆晟就这么高高兴兴地拿着护照去了机场，连行李都没带一件地扑了个空。

飞机飞了，赵宥也没了。

*

宋立那边还苦口婆心地劝着，陆晟眉头一皱刚想挂电话，对面就换了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