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烟刚想点上，却被陆晟合上了打火机。

宋潮：这大早上是找他不痛快来的？

“别抽了，上了年纪也不怕把自己抽死。”

“谁上了年纪！老子每个女朋友都觉得老子是小鲜肉，你胡诌什么？”

“谁知道你哪个女朋友？”

两人拌了半天嘴，最后还是宋潮先闭了嘴，他没好气地问了一句。

“去哪啊，少爷。”

陆晟看了赵宥一眼，见他还是盯着窗外，顿时觉得有些没劲，他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随口说道。

“先找个药店吧。”

“你真把我当你家司机了...”

*

宋潮一路上唧唧歪歪个没停，在陆晟答应下个月送他辆车之后，顿时变了嘴脸。

“嗻，少爷您看老奴在这停怎么样，这药店看着就气派，符合您的身份。”

陆晟瞥了他一眼，打开车门前叮嘱道。

“你和我妈多聊几句？”

“...行。”宋潮嘴角抽了抽，不知道对方今天到底是那根筋搭错了。

陆晟出门后，车里就剩宋潮和赵宥两个人，宋潮是个碎嘴子，嘴闲不下来，却也是头一遭在活人面前碰了壁。

无论他说什么，后面的男人都不接话，只是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仿佛窗外对他的吸引力远远大于前面坐着的宋潮。

说到后面，宋潮也自觉没脸，索性闭了嘴，摇下窗户抽起了烟，拿烟的时候，宋潮顿了顿，试探性地向后问了一声。

“来一根？”

没人回答。

宋潮耸了耸肩，自顾自地点燃了烟。

赵宥他们出来的很早，路上的上班族嘴里叼着油条匆匆忙忙地赶公交，赵宥打量着一个个人影在他面前闪过，他们脸上的表情或是麻木，或是疲惫，像是不停运转的机器，终日没有停歇的一日。

“呦，这小孩。”前座的宋潮突然笑了一声，指着前面的一行人对赵宥笑道。

“你看这熊孩子就该被揍的屁股开花，人小姑娘好端端坐着，偏要去犯贱，被人招呼了他爹还不乐意。”

不远处的公交站边坐着一个女孩，她的表情看起来有些怯懦，一双腿无力地放在轮椅上，裙子边上还沾着一大块肉馅，那是小男孩故意吐上去的。

旁边站着两个高高大大的男人，似乎在争执着什么，男孩坐在地上直撒泼，作势又要去掀女孩的裙子，但这下还没动手便被人高马大的男人一脚踢到了腿弯。

“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操你妈，你敢动我儿子，老子整不死你！”

“哥..哥..别打了别打了，我没事..真的，我没事的。”

周遭的人越围越多，都在旁边看起了热闹，却是没有一个人上前拦架，均是津津有味地录起了视频。

宋潮在车上看得直呲牙，不由骂了一句。

“他妈的，现在的小孩就是贱，幸亏老子丁克，招上这么一个小畜生，下半辈子可真不用活了。”

他在前面唠叨着，却猛地听到后车门被打开了，一抬眼就见赵宥朝那边走了过去。

“卧槽！”

陆晟带来这哑巴凑什么热闹！

宋潮拉开车门想要追上去，没走几步却见那人只是在原地站着，静静地看了许久，随后转身...拉开了车门。

“喂，你刚才..”

宋潮想问“你刚才那处是搞什么”，但是对上后视镜那双眼睛，却蓦地止住了话头。他悻悻地别过眼去，心里说不出的怪异。

妈的，陆晟姘头怎么也和他一个狗脾气，他这也没说什么啊，就和看仇人一样的看着他，这不神经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