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宥的声音哑到几乎不能成调，他想要把手从对方手里抽出来，那人却是笑嘻嘻地松开了他，还没给他反应的机会就蛮横地将手递了进来，与他十指相扣。

“妈妈要起床吃些东西吗？屋里一股味，还是说我去开个窗户？”

青年仿佛没有听见赵宥说的话，只是自顾自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的心情似乎格外的好，一双眼睛攒着水般盈盈地望着赵宥，语气又轻又柔，整个人身上都透着一股莫名的兴奋，脖颈处挂着的那条项链在胸口甩来甩去，像是一只不停摇尾巴的小狗。

赵宥抽了抽手，却死活也抽不动，他眼神涣散地抬头望去，就对上了陆晟那双笑盈盈的眼睛。

陆晟静静地望着他，面上的笑容闪过一丝几不可察的凝滞，像是一片裂了缝的琉璃。

他将赵宥扶了起来，动作有些大，让赵宥身上的那床被子就这么顺着床边滑了下去，身上那片若隐若现的暧昧吻痕就这么赤裸裸地出现在了空气中。

往日醒来的时候，陆之川会抱着他去浴室，洗完热水澡后再把赵宥包得像个粽子一样端出来，故而他从来不会觉得冷。

秋日的天气渐渐转凉，冷空气一吹，赵宥竟是不自觉地打了个冷颤，胸前两颗被咬得微肿的肉果也慢悠悠地立了起来。

陆晟从没看过赵宥这幅表情，眼神空洞洞的，他在赵宥的眼里找不到自己，他不喜欢这种感觉。

他伸手在赵宥面前晃了晃，对方只是眨了眨眼睛，随后又低头愣愣地望向了他。

自从他进房间之后，赵宥和他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松开”，在此之后对方就再也没有出过声，就连身体暴露在他面前也只是微微抖了抖。

这样的赵宥像是被拔去了利爪的老虎，而那个始作俑者是谁陆晟不用想都能猜的到。

陆晟半跪在地上，与赵宥对视，他任由赵宥的眼神描摹着他的脸颊，识别信息。

他被那目光看得心间发痒，喉头滚动，直到最后，陆晟也只是微微抬起了身子，在赵宥被咬破的唇边轻轻啄吻。

那吻若即若离，克制又绅士，仿佛只是一个示好的信号。

“傻妈妈。”青年的声音蕴着些许笑意，带这些调侃的味道

赵宥依旧没有反应，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他，他的眉头微微皱起却又迅速地松开，仿佛是一个久经规训的动作。

赵宥安静地看着陆晟忙里忙外地收拾，他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刚刚完一个热水澡，头发还没干透。

身上还穿着陆晟不知道从哪扯来的衬衫和裤子，松松垮垮地挂在他的身上。

他的手里被塞了一杯熬的很稠的牛奶燕麦粥，桌上还放着两颗水煮蛋，一碟看起来卖相极好的小菜，甚至旁边还有两个冒着热气的包子，其中一个被掰了一半，露出了里面的菜馅。

窗帘被拉得大开，骤然明亮的环境让赵宥不自觉地眯了眯眼，有些不适应。

陆晟哼着歌将床上的所有东西都扔进了垃圾袋里，又换上了崭新的床具，他一边收拾东西一边和赵宥搭着话。

“妈妈这几天开心吗？有想起什么吗？”

“京城刚下了雨，外面的空气不错，我开会窗户再关上。”

“赵叔说花园里昨天看到了松鼠，好肥一只，估计树里藏了不少的东西，你想去看看吗？”

陆晟嘀嘀咕咕地和赵宥唠着家长里短，也不管对方有没有搭话，倒是一个人说得很起兴。

“我昨天把阿脏从宠物医院接回来了，它那身毛乱七八糟的，早就该 ..”

“阿脏？”

这道声音打断了陆晟喋喋不休的话，让正在皱着眉头扯被套的青年停下了动作，有些诧异地朝身后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