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什么条件？”

“我就不能是好心吗？无论你承不承认，我也是妈妈的孩子，儿子帮母亲需要什么理由吗？”陆晟歪着头冲着赵婉笑，仿佛又回到了两人第一次见面的时候。

赵婉只是冷哼一声，没有说话。她对陆晟说的话半点也不信，如果对方真能且真愿意做，早就开口了，如果不是有什么附加条件，他完全没必要等到这个时候特意来找她说这些话。

果不其然，下一秒她听到了陆晟有些可惜的叹气声。

“不过有一件事事还是挺麻烦的，婉婉姐你也知道我刚成年不久，又和陆之川关系不好，所以也没多少存款...”

“去了D国，婉婉姐你的治疗费可能就没办法了，婉婉姐能接受一辈子当个瘸子吗？”

陆晟说完这句话，便一脸笑意地看着赵婉，仿佛刚才说的包含恶意的话不是针对她，而只是在阐述一个有些可惜的事实。

“但待在这，婉婉姐的腿会好，也可以去上大学，正常的结婚，生小孩，好像也没什么不好。当然，我只是说说，没别的意思，婉婉姐自己决定就好。”

话说到了这，赵婉就是再傻也明白过来了陆晟的意思，无非是在问他。

选哥哥还是选自己。

这是陆晟给他的单项选择题，哥哥还是自己...来⒌/㈧064,1⒌/0⒌;追新

赵婉觉得很奇怪，为什么陆之川和陆晟都不约而同地觉得，她一定会为了自己而放弃赵宥，就像是他们预先在心里下好了判断。

赵宥会因为赵婉受制，但是赵婉却永远可以随时抛弃赵宥。

这是一个很荒谬的预设，但就是出现在了赵宥和赵婉的身上，且被两个同是姓陆的人当做了真理。

赵婉觉得奇怪，但是望着陆晟的那张脸，她又突然释然了。

有什么奇怪的呢，这两人身上流着相同的血，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原因明明最简单不过了。

*

“我会和哥哥去D国的，我不用治腿，也希望你能信守你的承诺，陆晟。”

赵婉很不想说最后一句话，但是她实在找不到能够让对方信守承诺的理由，于是，她只能哑着嗓子说。

“如果...看在他给了你生命的份上。”

赵婉直勾勾地看着陆晟，陆晟也注视着她。

陆晟面上没有了一开始的笑意，这种无波无澜的情绪配上他那双眼睛，和陆之川看起来越发的相似。

他的手指敲打着椅子，嗒嗒嗒嗒

室内回荡着这道规律的响声，陆晟敲了多久，赵婉就听了多久。

末了，赵婉只听到了一声古怪的笑声，旁边的人就突兀地站了起来，一声不吭地就要离开。

她连忙出声喊他：“我答应你了，你会信守诺言的吧？”

陆晟站在门廊处回头望了赵婉一眼，面上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带上了门，没有说会，也没有说不会。

赵婉看着恢复了寂静的病房，呆呆坐了许久，她有些想哭，却发现自己连抬腿的力气都没有。那双腿像是脱离了她的身体，甚至不能让她做到最简单的“蜷腿”的动作。

哭有什么用呢，哥哥不在，真的会有人在乎赵婉哭不哭吗？

*

陆晟坐电梯下了楼，径直走向了那辆黑色的轿车，他敲了敲窗户，摇下窗后是云川那张无辜的脸。

“让他进来吧。”

车后座传来一声淡漠又熟悉的声音，云川叹了口气，拉开门朝陆晟做了个请的姿势。

“您二位聊吧，我去那边抽根烟。”

陆晟朝他笑了笑，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车内，刚想给自己先根烟，后座就又传来了陆之川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