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该高?兴吗?

她如此勤政,累到昏睡过去,脸色还这般不好。难道他还会与自己的未婚妻争?

韩信很想?问问刘元,是不是她眼中只看得见权力,便也认为人人都同她这般?

他已经张开?了嘴,却没能发出声音。他叹了口气,将披风披在了刘元身上,踱步走了出去。

刘元翻了个身,砸么着嘴,又继续睡了过去。

*

傍晚,刘元悠悠转醒,却发觉自己似乎是落枕了。

她将滑落在地上的披风捡了起来。

这不是她准备送出去的那件吗?怎么跑到她自己身上了。

看着外面的天色,刘元立时便有?了计较,想?来韩信他们?已经到了。

她刚跑到殿门口?,又一拍脑门,跑回内室拿出了一个盒子,去寻韩信了。

只是,她刚打听到韩信的房间在哪里,却吃了个闭门羹。

看门的亲兵将她拦住:“大将军已经歇下?了。”

这才几?点?他才二十岁,精力便这般不济吗?这样看来,打仗确实伤身体啊!

“无妨,我?进去放个东西便出来。”刘元笑?着解释,“我?是大将军的未婚妻,你可认得我??”

“长公主,请您莫要?为难小人,大将军说了谁都不见。”那亲兵显然是认识刘元的,如此一来更像是得了谁的授意。

刘元笑?得越来越冷,看得守门的亲兵心里瘆得慌:“既然如此,那我?便走了。”

什么睡了,分明是有?人不想?见她,亦或者……有?人挑拨韩信,让他这般防备着自己。

刘元走后,嘎吱一声,门便开?了。

韩信望着刘元离去的身影,神色莫名。

孤月凄清而冷,北斗斜倚西天。月光下?,男子的身影萧瑟,眉宇间多了些化不开?的愁绪。

*

这边,刘元将盒子与披风束之高?阁,转头又寻了曹参来问。

“叔父,你可知,这些时日,有?谁同大将军长久地待在一处?”刘元开?门见山,手?指摩挲着那方印信。

曹参愣住,沉吟片刻,才道:“我?不知。大将军帐中之事,我?们?打听不到。只知道他帐下?的谋士好像与他闹了不快。”

“那便有?劳丞相了。”

韩信的官职是左丞相,曹参的官职是假左丞相,除去他本人特别能打,他也算是刘邦安插的心腹。

不止如此,灌婴亦是刘邦的心腹。

何其有?趣的一件事在大将军麾下?,灌婴、曹参、周勃等人皆是刘邦之人。甚至这骑兵也是她刘元的兵,只可听她号令。

换句话说,韩信手?中,可谓是有?兵无将。

谋士?刘元闭上眼睛,不负所望,她想?起了一个人蒯通。

也就是韩信帐下?的第一谋士,蒯彻。为了避讳汉武帝刘彻的名字,称作?蒯通。

原来是他!

既然想?明白了,那就好办了。

*

翌日清晨,刘元派人将那盒子与衣袍送到了韩信的门口?,又去演武场等着蒯彻。

刘元的人刚去,正撞见蒯彻装疯卖傻,几?人将他绑了带到了靶场。

蒯彻来的时候,刘元正在射箭。

他冲着刘元傻笑?,大喊大叫起来。刘元置若罔闻,抬手?射了一支箭,没中。

许是太久不练,这第二支又没中。

她又取来第三支箭。

这次,她翻身上马,将马腹一夹,把住长弓,将箭搭在弓弦上,扣得满满地,使尽力气。

马儿疾走如飞,她扭转臂膊,将身子下?沉,撒开?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