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羽有?些不爽,还好虞姬不在,否则范增这样闯进来,像是什么样子。

这些范增当然知道,前几日虞姬在的时候,他就一直在帐外等着,但项羽这厮就是不愿意见他。但范增昨夜收到消息,燕王臧茶反了!

汉军已经拿下赵国、代国全境,如今燕国又投降,他实在是不能再等下去了。

项羽一定是他上辈子欠的债……范增安慰着自己,做大王的都这样,那刘邦跟个流氓一样,肯定?更加难缠。

“魏国一事你就没有?听我的建议,被汉军抢了先。你被刘季那厮忽悠着去了宛城,就在此时,韩信、刘元二?人竟已?经拿下代国和赵国。”

“你以?为寡人不想打吗?那彭越一次又一次骚扰,每次都是小股部队,寡人一反击他就跑,寡人不理他,那厮又是放火要又是抢东西,简直像苍蝇一样,烦得要死!”

范增气得倒仰:“那你就非得去吗?”

“这如何能不去?寡人知道你着急,但这不是还有?燕国、齐国吗?”

燕国?燕国你个大头?鬼!范增嘴角抽搐,感觉自己的牙根有?些痒。他这些日子头?都快秃了,若是说全秃,也不尽然,只?是后半边头?还有?几根稀疏的长发贴在脑皮上,显得滑稽又怪异。

他闭上眼,心中?一痛:“燕王臧茶,昨日就投了汉王去了!”

“臧茶不过是个首鼠两端的小人,谁强就顺从谁的墙头?草罢了。亚父何必动气,若刘季真有?事要他办,臧茶决计不会出手的。”项羽心胸宽大得很,不觉得这是个很让人气愤的事情?。

可他不知道,有?时候一个顺从的名?义便足够了。刘邦压根不需要臧茶有?多忠诚,他只?要老老实实待着,承认刘邦的地?位,于汉营便是大喜事。

“寡人厉兵秣马,早有?对策。”

这话不说出口还好,说出来,直教范增失了三魂、丢了七魄,再也没脾气了。

范增的白色胡须挂在唇边,胸脯高?了又瘪,他喃喃道:“那我便等着大王的战果了。”

这一切都怪……都怪他没有?能拦住刘元呐!

范增看过探子的消息,其实哪里还需要探子来讲,刘元那天女下凡的故事已?经传到楚营来了。她还是一如既往地?爱给自己贴金啊 !可她又的确有?这样的本事,连个侍女也能扶上高?位。

霸王什么都好,只?一点,他太狂傲了。韩信也狂傲,但他与霸王不同,他的傲来自于准确的判断。他有?自知之明,更有?识人之明,能对李左车师礼相待,便足见其不凡。

想这么多有?何用呢?他早已?经奈何不得这黄毛丫头?了。她在楚营伪装得那般好,一口一个刘季小儿,谁能想得到她是刘季的亲闺女呢?

从前,范增平生最后悔之事,便是没能在鸿门宴上杀了刘邦。如今,又多了一件事,那便是他没能第?一时间斩了刘元!他从未如此真情?实意地?乞求神佛,无他,他想让刘元死!

可惜,天不遂人意。刘元不止没死,她活蹦乱跳,正?在吕雉的房内,给吕雉捏肩膀。

刘元这些日子捣鼓泥膜,将自己涂成一张大花脸。她抢过吕雉手中?的竹简:“阿母别太操劳,眼睛用久了就活动一番。我特地?为你做了面?膜,你可要试试?”

“你倒是清闲,既然闲着,就把剩下的替阿母看了。”吕雉不理她,又顺手拿起?另一本,开始批阅起?来。

她桌上的竹简已?经摞成小山了。

“阿母,你就试试嘛。”刘元冲上前搂住吕雉的腰,将一张涂黑的脸凑上前,歪头?展示着,“效果很好的,你看我是不是白了许多?”

“不要。”吕雉果断拒绝,“你若是实在无聊,就去找你阿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