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哙正大口吃着赵王宫里的牛肉:“元怎么不在?”

“对啊,长公主呢?”

“许是歇息了?吧,连日赶路也是累得很,哪怕是咱们这些大老?粗都受不了?。”夏侯婴随口接道。

韩信被敬了?一杯又一杯酒,头有些晕,他并?没有沉浸在这场胜仗中,反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因为一个人。

这个人却不是刘元,而是广武君李左车。

这几日,他广发布告,接连派了?几队士兵搜寻。他甚至许诺,若有活捉李左车者?,赏千金!之前听到他对付自己的计谋,他就暗暗下定决心?,若是有机会?,一定要向这位李先?生请教,拜他为师。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之间,韩信有些头晕。迷迷糊糊地,他好像看见了?刘元的身影。韩信立时端坐起来,定睛一看,她身后还有一个男子。

男子约莫五十岁,却不显老?态,他身材挺拔、气场威严,身穿素色麻布战袍,走起路来仪态端方,举手投足尽显贵气。

刘元对这男子毕恭毕敬,还颇为体贴地为他引路,笑得牙不见底。

而那男子轻轻颔首,目光深邃冷静,只眼尾的笑纹展露了?几分笑意。

猜拳的、喝酒的、唱歌的人都停了下来,他们不约而同地向那男子看去。

“老?师,请上座。”刘元执弟子礼,将李左车引到东边的席位,这本是韩信给刘元留下的。

张耳也停下了?手中的动作,显然他已?经认出来了?此?人。

来人正是韩信苦苦寻觅的李左车。

对于?厉害的谋士、将领,刘元深信一个法则,那便是“手慢无”。因此她假装在休息,实则背着所有人去寻到了?李左车。

办法很简单,韩信许诺一千金,她便许诺两千金。是以李左车一出现,她就将人请了?过来。

“大将军,这是……”

刘元正欲介绍,却见韩信亲自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他三步并?作两步,欣喜上前:“阁下便是广武君吧!请上座!”

随后,韩信便将他的座位让了?出来。

只是李左车似乎没有坐下的意思?。

刘元明白韩信对于?李左车的求贤若渴,主动介绍道:“李老?师,这便是大将军韩信,他也是我的老?师。”

一句“也是我的老?师”,成功让韩信不淡定了?。他是想拜李左车为师的,却被刘元这丫头抢了?先?。他看见刘元执弟子礼,便已?经嗅到了?几分不同,没想到她下手如此?之快。

吕雉还亲自叮嘱过自己,说刘元没什么心?眼,要他多多照顾。她这是没有心?眼的样子吗?分明是心?眼上长了?个人!

嗯……我学生的老?师,是否可以是我的老?师?

韩信开?始琢磨起来了?,他若是拜了?师,难道要成为刘元的师兄?

好像也不是不行,脸面?向来不是什么大事。

想明白的韩信也执弟子礼:“李老?师,请上座!”

二人争先?恐后,一个比一个态度恭敬。看得余下的将士们瞠目结舌。

“我滴个乖乖,这就是李牧将军的后人吗?”樊哙揉了?揉眼睛,他也没有喝醉呀,“为何大将军和元都对他如此?恭敬?”

张耳面?色更是不好看,韩信对自己可没有这般尊敬。刘元更是不把他放在眼里,就没见过她这般伏低做小?!可如今,他们竟对一个敌军的降将如此?!

张耳仰起头,咕咚咕咚喝了?一大碗酒,眼神却一直注视着李左车。

李左车推辞,不愿意坐在这样的位置:“败军之将,安敢如此?冒犯大将军?”

李左车不是拿捏身段,他方才被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