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元这一通输出,给张耳听得自闭。
好狠的计策!可偏偏她用得是阳谋,如此一来,他那些嫡系只怕都成了刘元的嫡系了!他刘季怎会如此放纵自己的女儿?
而?后,张耳瞪了一眼自己不成器的儿子,张敖。他此时脖子已经酸的不行,一脸灰白地看着张耳。
“放心,张敖将?军在河东,定会大展宏图的!”刘元又补了一句,这是要控制住张敖的意思。
显然,张耳已经麻木了,他从善如流:“那便多谢长公主了。你去了河东郡,好好为长公主做事。”
刘元要的便是这句话,张耳话音未落,刘元便收起了手中的剑。
几乎一瞬间,张敖便瘫坐在椅子上?,他大口地喘着气。在场的其?他人也松了口气。毕竟,没有人想?看见刘元当真撕破脸杀人。
刘元拿起手绢细细擦着剑上?的血迹,而?后收剑入鞘,坐在了张耳身旁。
她斟了一杯水,稳稳当当塞到张耳手里,喜笑颜开?:“早就听闻张家祖父的威名,今日?一见,果真是当世?人杰!我?父刘季,当真是不如您远矣!您这一来,便解了我?的燃眉之患,我?替营中士卒、替魏地百姓、替天下人,谢过?您的仁义慷慨!”
若是早半个时辰听见这番话,张耳定是当她刘元阿谀奉承自己,定会高兴,可如今,他只觉得分外滑稽,实在是提不起兴致配合她的表演。
但刘元不在乎这些,她站起来,走到沙盘旁,指了指后面地图上?的河东郡,暗示道:“若是张敖叔父做得好,何愁不能千秋万代?”
千、秋、万、代?
在张耳、张敖的耳朵里,这便是要许诺将?河东给他们的意思了。虽然比与韩信约定的齐地少了不少,还是个没什?么根基的地方,但好歹也是刘元愿意许诺的。
而?张耳其?实也讲刘元前面说得听进去了自己这年纪,还能活几年?倘若不能与汉王联姻,寻求刘邦的庇护,自己这儿子只怕也守不住那么大的地方。
若真是能有个河东郡休养生息,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待日?后打下赵国?,再慢慢筹谋便是。毕竟,赵地可不是这么好收服的,便是这仗打赢了,日?后也有的是他刘邦、刘元求着自己的时候!
张耳审时度势,成功自我?说服。
韩信却并不这么想?,他听见这个“千秋万代”,本能的觉得不对劲,却不知道究竟是哪里不对。
其?实,刘元的“千秋万代”,意思和他们想?的不一样。
她会让张敖的贡献被后人铭记。
这怎么不算千秋万代呢?
至于有人会错意,与她刘元何干?
刘元使了个眼色,灌婴便带着手底下的人哗啦啦出去了。见此,张耳也有心缓和气氛,与刘元“相谈甚欢”。
接风宴上?,刘元更是拿出了最高的规格招待张耳父子,不仅有美酒还有炒菜,只叫张敖心中愈发松快,也叫张耳心中更为警惕。刘元同二人畅饮,却让灌婴时刻陪在张敖身边。
韩信看得明白刘元的心思,不悦地陪着吃了顿饭。他心中苦闷却滴酒未沾,送走了张耳、张敖,不理会刘元,转身就回了营中。
韩信前脚刚走,刘元后脚就跟着去了他帐中。她抬眼就看见一个酒壶滚落下来。
宴席上?他精神紧绷,是以滴酒未沾,如今到了自己帐中愈发憋闷,便喝起酒来。
“老师,可是菜肴不合口味?”刘元笑得温柔明媚,看得人心中温暖。但思及她所作?所为,韩信攥紧手,忍了又忍,并不搭理她。
“你出去。”韩信冷冷道,“我?这边不需要你。”
“老师不需要学生,学生却是要好生照料您的。”刘元坐在他身边,冲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