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魏军早有准备,早就在岸边扎营,只等他们前来。
灌婴挥挥手,照着韩信的安排开始了计划士兵们去砍树,又拿出大量瓮罂。
将士们早就练过手艺,他们麻利极了,有几个人抬着大树,将大树的枝干排在外部,还有人将准备好的细一些的枝干放在里面,然后众人合力,将这些枝干用绳索捆紧。
四五人一组,数千人分工明确,照着方才的方法,将树干缚成长方形的木排。
有人挥着斧头砍树,有人热火朝天捆绳子,让魏军一看,便知道是在制作木排渡河。
他们这边只有不到一万人,除去外围防御的人手,几乎所有人都在造船。
这确实是冒着极大的风险,但也有极大的收益。若非如此,怎会一下子就骗到了魏豹他可是行伍出身。
若是仅仅派一千人造船,魏豹定不会轻信,反而会怀疑他们有所图谋。可如今嘛,看着对面不断集结的魏军,刘元笑了起来。
“女公子果然足智多谋,属下佩服。”灌婴毫不吝啬地夸赞了刘元,他心里也清楚,汉王已经许诺这队骑兵是刘元的,大将军更是默许了她来指挥,自己这主将不过是个背锅的。
好在,这长公主名副其实,不过半日,便让魏豹这老将入了局韩信叮嘱这边要让至少一千人造船,余下的人做好准备。
大将军叮嘱过,造船之人越多,迷惑的效果便越好。
灌婴觉得,便是两千三千,也就够了。
而女公子却是直接豁了出去,让五六千人都去造船、伐木。
哪怕是灌婴自己看见,都险些以为,他们是当真要渡河的。
而刘元要得便是这样的效果。
“对面魏军人越来越多,若是魏豹先渡河攻打我们,该如何是好?”灌婴有些担心,毕竟伐木和造船都是极其消耗体力之事,会影响士兵的战斗力。
“不怕他们人多,就怕他们人不多。”对岸的风打在刘元脸上,黄河之水滔滔而去,“我只盼着他们人再多些。”
谁说是非成败转头空,她要赢得漂亮、胜得光荣。
而此时,魏豹也在对岸,看着滚滚黄河水,生出了万丈豪情。
他也是一员老将,虽然养尊处优了几年,但一身本事尚在。他看着地图,神情严肃,分析着局势:北有赵代为后盾,西据黄河渡口,只要加派人手,汉军便绝无可能从此处渡河。
“汉军原来曾由临晋渡河至河东,如今又想故技重施,”魏豹远眺了一番,终于露出了笑容,“快些增派人手,寡人要牢牢守在此处,我倒想知道,这些人要怎么渡河!”
柏直点了点头,他显然也是这样以为的。但他觉得此事或许并非这么简单,试探着说:“汉军狡诈,万一他们从别处渡河呢?”
“他们在别处渡河?若换做是你,你在别处渡河,会这样拼命地做船吗?”魏豹似乎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你啊,还是经验太少,多学着点。”
柏直恍然大悟,若只是迷惑敌人,确实不需要这么多人一起造船。这几千人手都在造船,只怕对面有数万汉军了。
何况,若是他们在别处有所企图,沿岸巡逻的将士也定会发现。
见柏直终于心服,魏豹露出了一抹自信的微笑:果然我才是天命之人,我夫人会生下天子,那我定然也是天子。
柏直看着自家大王这副模样,挠了挠头,又继续去练兵了。他向来是稳重有余、智计不足,哪怕是冒一点点风险,他心里都会不安稳。
关键是他的直觉一向有些准,他总觉得,对面的汉军似乎并非这么简单。但到底大王比他聪明,他能做得也只是遵守命令。
这边魏豹正得意,连续几日,喝着小酒庆祝,等待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