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范增笃定她此举是为了恶心刘邦。
“我瞧那男子虽样貌不错,却少些阳刚。这世间男儿,勇武莫过于霸王,我劝大王纳这吕夫人为姬妾,也好叫她活得自在些,谁料她抵死不从,大王仁德不愿强求……”
刘元攥紧了拳头不说话,憋着一口气,一直到了项羽营帐,她与范增复命之时。
刚进营帐,她就当着项羽和他部将的面,突然暴起。刘元拼尽全力,两耳瓜扇到了范增脸上,一边扇一边骂:“你***的,我去你的十八代祖宗,你母怎么不去给人做妾!”
范增一开始被打懵了,反应过来当场便还手,二人扭打成一团,刘元死死掐住范增的脖子,范增则是狠狠踹她的肚子。
虞姬念着刘元的伤口,又担忧范增的身体,拽了拽项羽的衣袖。项羽冲她安抚地点点头,只一个眼神,便有卫士将二人拉开。
“大王,我看这丫头,绝非诚心投靠,她这是想要了老臣的命啊。”范增脸上青一道紫一道,还有两个巴掌印,“大王好心放了她的义母,她却恩将仇报,如此侮辱老臣。”
就这么点眼药?刘元嗤之以鼻:“这老贼辱没大王与我义母的名声。”
“寡人与吕雉?”项羽眼神暗了暗,范增确实谏言过要他纳了吕雉。
接着,刘元便将范增所说得原话,一字不差背了出来。范增也没想到她如此作风,告状告得一个字不差。
项羽有些恼恨,男儿风流本也是一桩美事,只是他已有了虞姬,便再也看不上旁人了。
这范增拿他当什么,取悦女子的工具吗?何况小虞还在这里,这让小虞怎么看他?项羽摆了摆手,无视范增的哀嚎卖惨,命人带他下去医治。
他看得出来,这丫头的伤势重的多,毕竟那日被俘之前,正是自己带人将她打了个半死。这会子,身上的伤口怕是已经全都裂开了。
“旁人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项羽瞥了眼摇摇欲坠的刘元,他清楚刘元的伤势,“你倒是恰恰相反,恨不得伤敌一千,自损一万。这般莽夫之举,如何能真的畅快?”
刘元冲他大笑:“畅快极了,他辱我母,我便揍他。若非我今日手无寸铁,我定要打得他连亲母都不识!”
如果说韩信用兵擅长谋略,那项羽用兵就简单多了无他,唯有一个“猛”字。刘元腹诽:你项籍最擅长的便是匹夫之勇,倒也不必来批判我了。
似乎是看出了刘元的想法,项羽忍不住教训她:“寡人作战,自然是有所依仗,可你又能依仗什么?”
“大王出身显赫、武力超群、一呼百应,自然是有冲冠一怒的资本,”刘元面有戚色,“可哪怕像我这样的贱民,也断然不能看见自己的母亲受辱。”
听见这话,虞姬已经开始擦眼泪了,她之前带刘元换衣服,怎么会不知道她身上已多少伤?
“请取布帛来,我这便将马蹄铁献与大王。”
刘元忍着痛,将之前的设计图改了几个地方,递给项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