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给她机会?,焉知她行与不行, ”刘元坚持着,“许负本就是温县县令的女儿, 她读书明理,又善于术数, 有什?么做不得的?”
更何况,眼下的官制最为混乱, 各种丞相、假丞相封了?一堆,也最容易为许负争取。
刘邦沉默不语, 似乎在考虑。他纠结的其实并不是许负的才能,而?是她的身份。
毕竟女子为官,此时算个稀奇事, 但也并非后面的朝代?那?般严苛。
吕雉与薄姬又何尝不是一直在处理政务?
刘邦在统一天下后,更是封了?许负与她姨母做女侯。
这时候还没有罢黜百家、独尊儒术, 更没有那?些糟粕的思想, 更没有对女子那?般大的限制阿母自己就是外戚,以后一样能掌握天下大权。
汉朝是两宫制,吕太后的政令, 有哪个人敢不服气呢?
趁热才能打铁,机会?不可错过。刘元不止想要皇后与公?主手中掌握权力,更想让女子也能跻身朝堂。
她思量片刻,继续劝道:“阿翁,许负出生之时连始皇帝都震动了?,如?今她若是在汉王手下做官,难道不是更说明您是天命所在吗?”
“这样有才能又有盛名之人,您到?底还在等?待什?么?有才华的人就像锥子,哪怕被藏在袋子里,她的锋芒也会?露出来,还请您这位贤明的大王,快些将她收入囊中吧!”
刘元说完,面带微笑地看?着刘邦,不错过他每一刻的表情。她不信刘邦听到?这话会?不心动。
刘邦一琢磨,是这么回事。
但……这官位,会?不会?太高了?些?毕竟吕雉是他的发妻,又读书识字,颇有本事,手下的兄弟都服她。
刘元当?时想做司械都尉,也要从马蹄铁做起,一直做到?蹶张弩,这才有了?在军中的权力。
许负虽早有盛名,但她到?底毫无作为,若是任用她,到?底于刘元的名声没有益处。
“不放让她从小官开始做起?等?她立了?功劳,再给她升官也不迟。便是你?当?年,不也是从司械都尉开始做的吗?”刘邦退让一步,“你?要知道,哪怕是我?的好兄弟卢绾,我?也没有给他安排过太高的位置。”
“……”刘元摇了?摇头,卢绾和许负能比吗,她严肃地看?着刘邦,“我?就问?一句,阿翁,你?有成为天下之主的志向吗?”
刘邦点点头:“自然?是。”
刘元追问?:“那?您是否应当?从现在就按照君王的标准要求自己?”
“……是这样,但”
刘元摇摇头:“没有但是,您既然?要用君王的标准要求自己,那?您知道君王是如?何任用人才呢?”
“是任人唯亲,还是任人唯贤?”
听见这话,刘邦端坐,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整理好自己的衣冠:“自然?是任人唯贤。”
任人唯贤,才是君王要做的事情。
这也是他为何反复给卢绾派事情,毕竟若是想给他封个侯,总也要让他有些功绩。
奈何卢绾除了?一腔忠义,旁的才能那?是一点也没有啊!
“那?么,这位贤明的,任人唯贤的君王,您觉得应该不应该,让许负做这个太史?令?”
他这么贤明的君王,自然?是要不拘一格,招揽这世间?的贤才都来为自己做事。
“应该!”刘邦朗声大笑,拍拍刘元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乃公?就让许负做这个,太史?令!”
“唯。”刘元盈盈一笑,“女儿明早便启程,去寻齐王。”
刘元走后,刘邦对着手中的白玉,叹了?口气,将锦盒放到?了?床头。
这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