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淡淡的、清冷的竹香飘浮在空中,夹着一丝丝凉凉的水汽,清幽雅致。
夏侯卿的手指又开始摩挲那只血戒,看看楚翊,再看看顾燕飞。
当日在天音阁,也是他们两人在一起。
“你说。”夏侯卿终于吐出了两个字,唇角抿出一个妖邪的浅笑。
说话间,楚翊的目光在桌上的那柄短剑以及地上那片红色袖布掠过,知道顾燕飞肯定没吃亏。
楚翊随手拿起了那柄短剑,徐徐道:“越国现任圣人百里弘登基二十余载,开创了乾明盛世,国力一度鼎盛。”
“可是,这五六年,百里弘年老力衰,骄奢淫逸,沉溺于享乐,既没有了扩张疆土的野心,也没了从前励精图治的决心。”
“越国看似繁花似锦,其实早已有了式微之象。”
他温润的嗓音流泻在凉如冰水的空气中,脸上微微笑着,骨子里透出一股令人难以忽视的自信来,带着一种岳峙渊渟的气势。
顿了顿,他眼角的余光瞥过顾燕飞专注的小脸,眼角弯了弯,温情无限。
庭院中的花木在晚风中婆娑起舞,沙沙声响宛如低吟。
“根据卦象显示,君主重病。”顾燕飞用食指点了点罗盘,一本正经地说道,“太子监国,兄弟阋墙,九子争峰……贵国真乱!”她感慨地总结道。
“我记得皇十五子方满一岁。”楚翊适时地又接了一句。
这两人一唱一搭,就差直说,干脆挟天子以令诸侯怎么样?!
夏侯卿的眼角几不可见地抽了一下,又开始来回审视这二人,魅惑的瞳孔幽深如一片令人看不透的深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