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也?以为你不过是一时糊涂,竟想替孤做主,直到昨日孤看?到了銮仪卫拟好的折子,这一看?可不得了,叔姥爷的野心,可大的很呐。”

见索额图冷汗津津,胤礽续道:“孤知道你想给孤的仪仗多填几?人,孤想,再多也?不过多填二十?人,越不出规矩。未曾想,人数竟是一倍不止,就连添置之物,也?越过了皇上和?太皇太后。孤竟不知,孤何时有这样大的排场了?”

“太子。“索额图老泪纵横,“奴才,奴才哪敢有什么野心,纵有野心,也?都是为了您啊!”

胤礽眸色沉沉,“你到底是为了我,还是为了赫舍里氏。”

“太子这样问?,就是在诛奴才的心啊。”

索额图呜呜直哭,说自己多么多么在意胤礽,为了他什么都愿意做,只要他好,便是舍出这条命都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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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礽怎会不知索额图待他之心,只是……

“少跟孤打感情?牌,格尔芬和?阿尔吉善还在外面,你个?做阿玛的哭哭啼啼像什么样子?”

他终究有些心软,道:“仪仗之事,孤要听你的解释。”

索额图抹抹眼泪,不经意间用?手揉了揉膝盖。

胤礽叹了声:“起来回话。”

索额图颤颤巍巍起来了,躬着身子道:“皇上下旨那日,奴才曾拿这事询问?了皇上的意思。皇上并未驳回,还叫奴才自己看?着办,奴才这才……奴才知道您定然不愿意,这才不想让銮仪卫递折子。”

“你可知,先斩后奏是大罪。就算汗阿玛现在不追究,待以后你惹了什么事让汗阿玛不高兴,光是这件事就能把你给办了!”

“这……”

索额图心说,皇上如?此宠爱太子,应当不至于。

他道:“此次出宫,三岁以上的皇子都会随行,奴才也?是想让人知道太子殿下的威势,不敢轻易小瞧了您。”

“你!”

胤礽恼恨索额图的冥顽不灵,“孤如?今有汗阿玛的宠爱和?庇护,尚且没?事,你呢?你就不怕那群御史言官联合起来弹劾你,别忘了,纳兰明珠可还虎视眈眈的盯着咱们呢,你倒好,自个?儿拿了话柄送到人家?手里,叔姥爷,你何时这般糊涂了?!”

胤礽的几?句话,把索额图说的又开始冒冷汗。

旋即想,皇上待太子荣宠有加,怕什么呢?可君恩难测,皇上正值壮年,皇子们也?一个?又一个?的冒出头来。若有一天他真的见罪于皇上,太子没?了靠山,如?何斗得过……索额图不敢深想了。

再次跪下给胤礽请罪。

胤礽生怕他不长记性,又道:“还记得木兰秋狝吗?”

“奴才记得。”

“当初,銮仪卫也?曾请旨,请求在孤的仪仗中?添设满洲官员三十?员,汉官二十?员,校尉以及毓庆宫侍卫不等,那时汗阿玛是如?何说的,你可还记得?”

索额图一抖:“皇,皇上说此事为时尚早,留了折子,并未实?行。”

“不错。不仅如?此,汗阿玛还以让孤和?大阿哥亲近为由,让孤和?大阿哥同乘一辆马车,这样一来,增设仪仗之事便彻底搁置了。”

胤礽续道:“而这一次,汗阿玛也?未下明旨。叔姥爷,没?有明旨,你怎么敢。”

这一下,索额图彻底蔫儿了。

“是奴才糊涂了,为着这事还要您操心,奴才对不住您。”重重磕了两个?响头,又道:“那銮仪卫那边……”

“孤已经让銮仪卫按照从前的规制去办了,往后再有什么,不许再瞒着孤,记住了吗?”

“是,奴才不敢了。”

胤礽叹息着摇摇头,亲自扶起索额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