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穆追上去,“温苒喜欢吃海棠酥,她腰上还有个弯月胎记,我记得很清楚,江稚身上有胎记。”

周聿珩低笑了声:“爱吃海棠酥的人多了去了,至于胎记……凭一个胎记你就否定江曦瑶江家千金的身份,她听到这话估计会再闹一次自杀吧。”

靳穆被梗了下:“……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长得像连胎记的地方都一样,你觉得可能吗。”

“世上不能解释的事多了去了,样样都能解释得通就不会有玄学理论。”周聿珩不悦蹙眉,“还有,你能不能别总盯着我老婆的腰,她怎么说也是周太太,你这样算几个意思。”

靳穆还是不信:“你肯定知道些什么。周聿桁你到底在隐瞒什么……”

周聿桁脚步顿住,偏头注视他:“我问你,江家出事的时候我多大?”

“……”

“江家出事那年我十岁。按你的说法,我十岁就有筹谋能力玩一出狸猫换太子,还要保证不被所有人发现,包括在津市手眼通天的霍家。”

周聿桁低笑:“倒是没想到靳总这么看得起我,受宠若惊。”

靳穆哑口无言。

周聿桁瞧靳穆一脸生吞苍蝇吐不出又咽不下的表情好笑,拍拍他的肩:“别这样,虽然我玉树临风又见识敏锐能力卓越,但我真的不喜欢男人,别迷恋我,也别对我有滤镜,你这样我真的害怕。”

靳穆的表情从咽一只蚊子变成咽了一群蚊子。

周聿桁收回手,单手插进裤兜:“还不相信就去查,靳总这么有本事,要查以前的事应该也不难。”

如果心里有鬼会这么坦然让别人去查?

靳穆在吸烟室待了很久,最后一支烟抽完,他将烟头按进灭烟沙,回了病房。

江曦瑶一直没睡在等他,眼睛红得像兔子一般:“穆哥,聿桁还在生气吗?”

靳穆没谈过恋爱,不知道吃醋生气该是什么样子,但怎么都不应该是周聿珩那个样子,他想说周聿桁没生气,所以不存在消不消气。

但话到嘴边,对上她可怜兮兮的眼睛,终是不忍心改了口。

“没生气了,他公司有急事,忙完了会来看你。你睡会儿吧,休息好伤口才能好得快。”

江曦瑶唇角绽放笑意:“嗯!”

靳穆坐在床边凝视江曦瑶安静的睡颜,眸光寸寸扫过,将她的五官跟记忆中的小女孩重合。

就是她,怎么会不是她呢,明明那么像,明明一直是她。

正如周聿桁所说,霍家出事时他才十岁,任他天才降临也不可能十岁就能躲过所有人的耳目,筹谋如此缜密的一场狸猫换太子,简直是天方夜谭。

靳穆走出病房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下,他走到安静角落,还是拿手机拨了个号码出去。

“查温苒所有信息,从小到大的都要查。”

靳穆还是无法说服自己。

他笃定江曦瑶就是江稚的时候,温苒的脸总是跳出来,她怼人的样子,她冷眉冷眼看人的样子。

江稚小时候就是这样,从小娇纵张扬,不熟悉她的人会说,江家这么惯这个小千金,要把人惯坏咯。

可熟悉她的人知道,娇纵是因为她有娇纵的资本。

津城两大家,霍家和江家,是豪门中的顶层。

她是江家的独苗苗千金,集几万千宠爱于一身,她是豪门中的豪门千金。

她娇纵也不是乱娇纵,她只会对“坏人”娇纵,她敢怼敢刚,路见不平小小的她肯定一声吼,有多少被她打过的“坏人”,就有多少被她善意包围的人。

靳穆就是被她善意挽救回来的其中之一。

……

要查二十年前的事比想象中难,靳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