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时间跟你吃饭,我要回家陪蓁蓁。”

蓁蓁请了一个星期假,温苒除了必要工作,其他时间都在陪她,中午回家陪蓁蓁吃饭,带她睡会儿午觉下午再去科研院。

要陪女儿,周聿桁就是再不舍也没理由再留,只能目送她离开,在会议室坐了会儿,等空气中属于她的清香散去才起身回办公室。

刚坐下,手机响起。

周聿桁扫了眼,没管,等电话快挂断才慢悠悠接起。

“靳总这个时间给我打电话,不会是要请我吃午饭吧。”

靳穆没心情跟他开玩笑:“温苒砸江曦瑶房子就算了,现在连工作车子都收回,曦瑶被欺负到这份上,你到底管不管。”

周聿桁一手拿着手机,一手把玩着黑色钢笔:“你说江曦瑶被欺负,她这点欺负比起温苒女儿差点出事,实在算不上什么。”

靳穆:“温苒女儿的事谁也不想,凭什么算到曦瑶头上。”

周聿珩啪一下将钢笔摔到桌上:“别装了。”

靳穆:“……”

“到底跟你们有没有关系,你们心里有数。”周聿珩眉眼泛冷,“这次是家里老爷子和老太太亲自发了话,我也没办法,不用来跟我说。”

靳穆:“你现在是拿周家二老压我?”

周聿珩扯唇:“家里那两位,别说你,就是霍老爷子来了也得给三分薄面,是什么份量你自己掂量。我早跟你们说过,温苒再不济也是周太太,她忍让不代表她软弱,她背后有周家二老,真闹起来,谁都不好过。”

“所以,别惹她。”

后面三个字周聿珩咬得很重,像某种警告。

静默片刻,周聿珩要挂电话,听见靳穆突然问了句:“温苒腰上是不是有一块弯月胎记?”

周聿珩神情僵住,很快混不吝地笑了声:“靳总,你问这么私密的问题恐怕不合适吧。她的腰我都没仔细看过,你倒惦记上了,也是我们有几年交情,换别人问这种话,脑袋早被我开瓢了。”

靳穆也知道自己唐突,可他自从看过那个胎记后,心底就总有种奇怪感觉。

世上长得像的人很多,但没有血缘关系的人不可能胎记都长得一样,这太奇怪了。

这种奇怪的感觉时刻盘旋在他心口,一时嘴快就问了出来。

挂了电话后,靳穆靠着座椅闭上眼,脑海不停回放以前的事。

很多人都是记得近几年的事,忘记小时候的事,靳穆却是个例外。

他清楚记得小时候的事,清楚到那天寒风刺骨的空气,像刀子一样的冷风刮过脸庞。

他母亲抱着他站在大桥上,母亲颤声说:“阿穆不怕,就一会儿,一会儿就不痛苦了。”

靳穆吓傻了,桥下是湍急冰冷的河水,寒冬腊月,跳下去必死无疑,他不想死,他真的不想死。

可他好像没得选,母亲得癌,父亲天天赌钱酗酒,输了钱不爽就回家打人,打完母亲又打他,他们不像他的亲人,像仇人。

“阿穆,跟妈妈一起走,我们一起下去还有个伴,让你一个人留在这妈妈不放心!”母亲抱着他在寒风中痛哭。

靳穆浑身抖个不停,一张脸白到没有一丝血色,他知道自己不想死,可留下来也是没活路,早死晚死都是死,没区别。

他绝望哭出声,那一刻的绝望毁天灭地。

就在母亲抱着他要往下跳的时候,一道厉喝制止了他们。

身形高大的男人把他们从栏杆拽下去,他猝不及防摔到地上,却一点也不疼,因为他还活着,他没有死!

母亲拉着他挣扎还要往栏杆上爬,一道稚嫩清脆的声音传来。

“阿姨,没什么是比生命更重要了。你们不要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