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泽说话一般能少蹦字就少蹦字,就一个字:“是。”

蓁蓁小小脑袋大大的疑惑,有点理不清这关系了。

幼儿园外面,萧昭严重睡眠不足,呵欠连天地站在周聿桁侧后方,敷衍跟小泽拜拜就转身。

周聿桁反而还在原地站了会儿,像在等什么。

萧昭折回来:“桁哥,怎么还不走?”

周聿桁收回视线:“明天再早起半个小时。”

萧昭翻着白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再早就跟早晨的环卫工人一个时间了。

萧昭不明白周聿桁早上为什么要这么折腾,为了小泽和全家人的身心健康,他说什么都不肯让周聿桁送了。

再送下去,恐怕一家人都会神经衰弱。

……

蓁蓁小朋友肚子里装了疑问,不问出来不舒服。

温苒下班回到家,她第一时间哒哒跑过去,给妈妈拿拖鞋。

“妈妈,我看到小泽的爸爸了!”

蓁蓁每天都会跟她分享幼儿园的事,温苒边换鞋边应着:“小泽跟他爸爸长得像吗?”

“不像。”那个叔叔长得帅,看起来也很聪明,小泽跟他一点儿也不像。

蓁蓁说:“妈妈,小泽的爸爸其实你也认识。”

“我认识?”温苒将文件袋随手放到一边,拿酒精消毒,“谁啊?”

“就是那个带我们去医院抽血的叔叔。”

温苒按酒精的手顿住,抬眸:“你说什么?小泽的爸爸是……”

呼吸像被一只手掐住,后面的话有些说不出口。

蓁蓁点头:“是那个叔叔,不过有点奇怪……”

蓁蓁扯扯温苒的衣角,小小声:“妈妈,那个叔叔不是说他是你老公,那他为什么会是小泽爸爸呢?”

是啊,他为什么会是别人爸爸。

温苒如鲠在喉。

成人的世界太复杂,复杂到温苒一个二十多岁的成人都看不透,挣不脱,遍体鳞伤过,何况蓁蓁一个才两岁多的孩子。

该怎么跟蓁蓁说,才能说明白这些复杂的关系。

温苒尝试在脑海组织语言,可组织失败了。

再狗血也不该狗血到这份上。

温苒知道两个孩子在同一所幼儿园,但她没想到会是同一个班,还是关系要好的两个朋友。

所以这就是所谓的血缘?身体里流着同一个父亲的血,天生有吸引力,所以会成为好朋友?

温苒突然觉得可笑又无力。

吃过饭,她抱着蓁蓁,很认真地跟她聊了这个事。

蓁蓁模糊猜到一些,虽然妈妈没有明说,但她隐隐有感觉,那个叔叔应该是会让妈妈伤心的人,妈妈不想见到他,她也舍不得妈妈伤心。

虽然很舍不得,但软软的小奶团子还是往妈妈怀里靠了靠。

“妈妈,新幼儿园肯定也有我喜欢的朋友和老师们,我很期待!”

温苒心里有愧疚有心酸有无奈,五味杂陈,但更多还是暖意。

最后这些都化成一个轻软的吻,落在蓁蓁软白的脸颊上:“谢谢宝贝。”

蓁蓁也捧住妈妈的脸亲一个:“妈妈,可以陪我参加完亲子运动会再转园吗?我答应小朋友们要一起参加了,我不想食言。”

温苒的心软得一塌糊涂,还有什么不答应的:“好。”

温苒答应归答应,第二天就想到个严重问题,亲子运动会,顾名思义,要“亲子”。

那就意味着,周聿桁或者江曦瑶会参加。

温苒不是不敢面对,而是不想。

她现在只想跟蓁蓁过好她们自己的生活,以前的事都已经烧成灰埋进土里了,她不想再翻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