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冰雪碧,把岑晚都看得有点儿馋。

钱缪把瓶盖旋回去,转头不经意地瞟了一眼,明亮的走廊中央只一个女人,他想不注意到也很难。

何况是一个年轻的、漂亮的、在他心里的女人。

只不过有些不相信,脚步略迟疑走过去。直到钱缪伸手摸岑晚的发顶,顺势沿至后脑勺。

他嘴角扯了扯,张嘴还未说话,先是猝不及防变了调的颤音。岑晚的眼睛随着涨满,像是身体的本能反应,连忙向前一步,张开双臂环住他的脖子抱过来。

钱缪一手捞她的肩膀,另一手扣着他的腰,没什么力气,他整个人窝在岑晚的颈侧,哭了。

岑晚从前还时常为没有见过钱缪的眼泪而遗憾,好几次会脑补他哭起来的样子,晶莹的泪、通红的眼、或倔强或委屈的表情,一定赏心悦目。

可是现在钱缪真的哭了,这个被岑晚恶狠狠戏称身体缺陷没有泪腺的人真的哭了的时候,她连看都不忍心看一眼。

“……我知道,我知道。”岑晚轻捏着他的后颈,学着他安抚自己的样子

钱缪哭声很轻,只有抽气时不甚通畅平稳的鼻息,眼泪是热的,先是烫到岑晚的脖子,滑落的瞬间变得冰凉。

我爷爷死了。

我没有爷爷了。

我不想让他死。

我好难过。

……

“我知道……哭吧,哭出声来能好受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