逃避可耻,但有用。

岑晚洗脸的间隙发现钱缪还站在那儿,一时间恍惚他到底是一直没出去,还是又进来了。

“你干嘛呢?”

他好像是面朝她的。

“怕你晕。”

岑晚手上一滞,心里发涩,努力把呼吸调匀,“站着看都不知道给我洗。”

“看不清。”钱缪理直气壮,“说了不单独提供洗澡服务,听不懂?”

“神经病。”

之前岑晚经常低血糖,她有时候洗澡又墨迹,好几次白天洗着洗着澡就眼冒金星站不住了。

第一回让钱缪赶上是在他大学边上的小公寓里,岑晚要赶回去上课,早上钱缪还没起,她去洗澡,水温有点高,她还怕吵到钱缪,把浴室门合得严严实实。

洗到后半程她就有点儿头重脚轻,飞快冲干净身上,关上水,还没来得及拿浴巾,就眼前一黑跌坐在马桶盖上。接着是骤然出了一身汗,天旋地转,手脚没了知觉,泛起空洞和恶心、难熬的恐惧,觉得自己快死了。

岑晚叫钱缪,她没力气,喊了几声甚至连自己都听不清,同时头晕恶心的症状加剧,什么都看不见了,眼前都是一个个黑色的点,连成一片,又亮又闪。她没辙,只能伸长了胳膊扫台面上的东西,制造声响引起他注意。

没一会儿钱缪终于拉开浴室门进来,带进一股清新的凉风,吹得岑晚一身鸡皮疙瘩,也给钱缪吓一激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