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数个脚法,谨慎地与埃拉斯谟周旋。埃拉斯谟是单准见过的最好的球员之一,他曾替埃拉斯谟觉得可惜,如果不是凝血障碍,埃拉斯谟应该成为一名真正的足球运动员。
此刻埃拉斯谟的姿态很放松,但在单准每次想要突破他的盯防时就会被他逼退,埃拉斯谟一向擅长制造抢球机会,他的眼神,他的笑容,他故意露出的弱点,都具有很强的迷惑性,和他本人一样。
单准盯着埃拉斯谟,从亢奋中逐渐找回理智,也从肆意奔跑的狂喜回到了更具现实意义的思考中。
到底应不应该信任埃拉斯谟。
到底应不应该信任承诺过会尽力去喜欢的人。
这听起来太像一个可耻的悖论了,但单准知道,如果走错了,付出代价的只有自己,而在这个地方,他只有自己了。
“小准,你的脑子很乱哦。”
埃拉斯谟倒退着跑动,面对着单准,游刃有余的样子。
“告诉你吧,对付我最好的办法,就是”金发少年张开双臂,“扑到我怀里,这样我会对你毫无招架之力的。”
单准挑了下眉毛,很显然被这番肉麻话搞麻了,但埃拉斯谟灿烂的笑容和他的怀抱,确实有种难言的吸引力。
单准正色,突然加速,带着球朝埃拉斯谟跑过去,他没有表情,看不出企图,却是直直朝埃拉斯谟冲过去的,没有任何避让。埃拉斯谟的脸上出现了一瞬的意外,随即也跑动起来,做好截球的准备,单准还在向他冲刺,埃拉斯谟注意力高度集中,终于足球来到了他的截获范围内。
单准突然沉下右边的肩膀,让人感觉他要向右边移动,如果是寻常的球员,自己的重心也会被带动向右,而单准这时候就会用左脚将球送出去,再用右脚的发力将自己也弹出去,追上球,完成假动作过人。但是埃拉斯谟了解单准,他在一个微小的重心右移后迅速回撤,堵住了单准的左向球路,脚下凭毫秒间的球感去堵截应该在那条球路上趟出去的球。
但扑空了。
在脚尖什么都没有触到,意识到自己可能扑空的同时,埃拉斯谟看到单准以左腿将球从自己的胯下送出,并再次用左腿的发力回收假动作,弹出自己的身体,从右边绕过了埃拉斯谟。
假动作再次假动作。
埃拉斯谟迅速转过身,只看到单准的奔跑的背影,将球一脚送入球门,因为他的一系列动作都很快,守门员也反应不及,防守失败,足球将球网猛地顶起一个高高的网,然后落下来,安静地滚到一边。
单准转过身,朝埃拉斯谟咧嘴笑起来,那样自信的笑容,让埃拉斯谟目眩神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