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让出。”
单准怔住,就算他不太清楚达摩克利斯之剑是什么,但也隐约能够明白段悠的意思。
可是沉睡在数据流里的埃拉斯谟,说着“所有人到最后,都会希望我消失”的埃拉斯谟,和绝望的蓝圆那么相似的埃拉斯谟。他的痛苦如果真是一把剑,哪怕那是他自己要放在头顶的,那单准也想将那把剑移开。
“我相信他。不,我只能相信他。”
然后我才可以救他。
段悠看着平静而笃定的单准,分明看到一种无比温柔的情感在支撑这种笃定,尖刻的酸涩升起,直逼喉头,他想也没想,问出了口。
“你爱上他了吗?”
单准似乎因为这个问题困惑了一秒,随即惊讶得快要跳起来。
“没有!”
“最好是。”段悠觉得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奇怪,胸口堵塞了一般,他转身走向病房门,“不要妄想暴动……我会再来找你。”
说完段悠打开门走了出去,并迅速隐没在空气中。像从来没有出现过。
为什么这些人都喜欢留下“我会再来找你”就走,都觉得我会很期待吗?
单准很郁闷,他确实是在冲动下提出了暴动的建议,但段悠拒绝得那么不留余地,外加一顿冷嘲热讽,他越想越气,当天晚上没睡着,很有种以前比赛踢输了的憋屈。
在床上辗转反侧的时候,他也一边思考着自己面临的问题。
单准不得不承认,段悠比他聪明,段悠都解决不了的事情,自己就更别想了。
但那不代表他不可以换个方法。
没有能力攻破网络,就放弃求救。没有能力对付荷枪实弹的守卫,就不正面冲突。总会有办法的。
关于集结同伴,单准没有死心,他隐隐觉得,跟他说了那些话的万舒,是在暗示他什么。万舒一直以来确实在帮他,帮他振作,帮他认清形势,还给他提供了这样的信息,从未有人在单准面前提到两年前发生的暴动,这样讳莫如深的信息,万舒作为老师,透露给他肯定也需要担风险,那承担风险也要说的话,是否包含着信息以外的意图?
至于那意图是鼓励他还是劝诫他,只有之后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