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接住我了。”
埃拉斯谟走了,他还独自坐在大厅冰凉的地板上,这座岛四季如夏,地板为什么还那么冷,是不是在阴冷的地底待太久了,无论阳光多烈,也热不起来。
有人接住你了吗?曾经……也有人接住过我啊。
***
单准狼吞虎咽地塞完早餐,腮边还鼓着,就用催促的目光盯着万舒,万舒照旧吃得慢条斯理,伸手去拿牛奶,手一抖,全泼在了单准的身上,单准连忙站起来抖,但衣服裤子都遭了殃。
“啊,对不起单准同学。”
单准忙着低头抖衣服,并没有看到万舒毫无歉意的脸。
“我去换下衣服。”单准走到衣橱边停下来,顿了顿,打开抽屉拿了衣服到卫生间里去换。
在卫生间了,单准刚刚脱掉卫衣,就听见外面传来衣橱被打开的声音。
“卧槽!”
他都来不及把衣服套上,慌乱地夺门而出,看到万舒站在敞开的衣橱门前,面无表情地望着里面,单准满脑子都是完了,该怎么解释,要不把这四眼仔打昏先……
“单准同学……”
万舒抬起头,看向单准,单准的衣服乱七八糟地套在身上,只有一只胳膊吊在袖子里,呆头鹅一样,万舒的视线下移,停在单准的义肢上。
“你刚刚,好像跑得很顺畅。”
“啊?”单准低头看看自己的义肢,后知后觉刚才确实一下也没跛,但他现在关心的不是这个,万舒关心的也不应该是这个,他几步走过去,拉开柜门,看到空荡荡的衣橱,再次呆住了。
那家伙去哪了?明明把他放在这里了啊。
“我想你应该还需要一条裤子,想给你拿,不过看来衣橱里什么也没有。”
万舒说,观察着单准的表情,单准皱着眉,显然也是困惑的,但很快就又扬了一下眉,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轻松起来。
“我没带多少衣服过来。”单准说着合上衣橱门,“直接去复健室吧,我在那放了套新的运动服。”
万舒点点头,转身往外走,余光瞥见单准状似随手地叩了一下衣橱门。他再次环视了一周这个病房,没有别的角落可以藏人了,但衣橱却是空的,单准叩的那下门,又是在给谁打暗号呢?
单准冲万舒笑笑,心里想的是,真他妈惊险,都忘了这鬼会隐身了。
两人离开了病房,门“咔哒”一声上了锁,随后,衣橱门也“吱呀”打开了,一片空虚中,段悠扶着柜门从佝偻姿势站起身,显出身形,他垂着眼,不知道在想什么,随后伸手触摸嘴唇。
单准的血的味道还留在齿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