间病房的构造,病房里确实有个看起来没什么用处的大衣橱。

“有事吗?”

单准带着一点微喘,但尽量保持镇定的脸出现在门边,从肢体语言来看,并没有想让万舒进去的意思。万舒推了下眼镜,展露笑容,拎起手里的餐盒。

“我给你带了早餐。”

“你不用上班啊。”单准抬手抠了抠眉毛,心虚的小动作。万舒从他抬起的手肘间望进去,看到会客室那张颇有些笨重的沙发歪了,毯子掉在地上。

他维持着笑容:“我现在的工作就是照顾你啊,陪你训练。”

“不是吧,难道以后你每天都要来?”

万舒又推了下眼镜,温和地笑了:“如果你想一个人待着的话,没关系,记得吃早餐就好。”他把早餐递进去,“我在门外等你,一个小时后就要训练了,别迟到。”

在单准不自在的注视下,万舒很自在地在病房门口的椅子上坐下来,那张椅子是历山前两天派来的人轮换休息用的,不知道什么时候,守门口的人就撤了。万舒身形略单薄,今天扎了低马尾,乍看过去像个女孩,显得文静,他从随身的帆布包里拿出电脑放在膝盖上,打算工作的样子。

单准又纠结地挠了挠头。

“你进来吧。”

万舒如愿走进病房,单准走在他前面,多少有些手忙脚乱地收拾掉在地上的毯子,万舒见他下意识地扫了一眼衣橱,便也看过去,衣橱门安静地闭合着,万舒收回视线的时候,目光却蓦地一凝,落在单准的领边。

单准在病服外面草草套了件连帽衫,帽子堆起来能遮住一部分脖子,但他弯腰的时候衣领滑下,露出了颈侧的半个牙印,很新鲜,还带着血,有上过止血胶的痕迹,但因为上得很草率,还在流血。

万舒镜片后的双眼眯起来,他本来圆且明亮的眼睛,此刻尖锐又阴鸷,蛇一般滑动,锁定了衣橱。

“那什么,你一起吃点儿?”单准犹豫的声音传来。

万舒扭回头,看到单准佯装镇定但满脸都写着“别答应,最好赶紧走”的表情,扬起随和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