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出去,他立刻起身,看到历山正双手撑住插在奇美拉嘴里的旗杆,但那怪物好像根本不怕疼,奋力合嘴,哪怕被旗杆插穿下颚,也要咬掉历山的手。
又一根旗杆狠狠地插进了它的眼睛,这次终于准了,历山满脸是血和怪物的唾液,扬起笑脸看向把旗杆又用力拔出的单准。
空心的旗杆造成了更大的失血,奇美拉的吼叫终于变了音调,但在剧痛下它狂乱挥爪,单准和历山都躲避不及,被抓烂了手臂和前胸,历山脖子上的绷带被扯碎了,露出了一道横截咽喉的疤痕。
看台上的合生脸色苍白,木然若死尸,在看到历山脖子上那条疤的时候,眼角一抽,不可置信地喃喃:“他曾想……杀了你吗?”
而曾经想要杀掉历山的单准,此时正与历山并肩战斗。球场上还活着的球员们也都看到了生机,纷纷拾起旗杆,冲上去找到机会就狠狠插进那怪物的身体,很快,奇美拉的身上就多了数根旗杆,庞然大物被一群弱小的人类包围,竟也犹如困兽,
“太美了。”奎利亮眼发亮,鼓起掌来,观众们跟随他,掌声如浪潮般汹涌。
站在奎利旁边的埃拉斯谟,袖口一闪,把什么东西藏了起来,笑着说:“的确很美,历山真是为这次角斗增彩,不过趁烛照集团的继承人还没失血过多,角斗就到这里吧,奇美拉看上去也已经……”
“嘘,还没有结束呢。”奎利竖起手指在唇边。
埃拉斯谟僵硬地扭过头,看向球场。
被包围的奇美拉努力地耸动鼻子,好像在辨认什么,它的头颅缓缓摆动,终于停下来,突然一个摆身,尾巴将它身侧的一群人统统甩开,这当中就包括单准和历山。
短暂晕厥的单准是在一阵撕心裂肺的剧痛里醒过来的,睁开眼睛的时候,他的左腿正被奇美拉咬在嘴里,这次单准确定了,奇美拉剩下的那只眼睛是在盯着他,它要复仇,哪怕是死,它最后也要咬死夺走它的眼睛的仇人。
单准张开嘴
“啊啊啊啊!!!!”
他奋力地曲起右腿,猛踹奇美拉的鼻子和头,清醒过来的历山跳到了它的身上,把旗杆插进了它剩下了的那只眼里,与此同时,枪声再次响起,一枪、两枪、密密麻麻的枪声。
是埃拉斯谟,他终于将藏在袖子里的匕首抵在了奎利的脖子上,在他耳边威胁:“开枪。”
然而无数的子弹射进了奇美拉的身体,奇美拉倒在地上,历山骑在它的头上把手伸进它的嘴巴企图撬开它紧紧咬住的嘴,但这头从出生起就不该属于这个世界的怪物,还是紧紧咬着单准的左腿,甚至用了最后一丝力气,将牙齿刺入得更深。
单准听到了自己腿骨断裂的声音。
他向后仰倒,看到碧蓝的天空,一群海鸟展翅盘旋,这时候他无法意识到这群鸟其实是被血味吸引来的,他只是想,要是能飞就好了,要是能飞着离开这里就好了。
单准曲起右腿,他脚上那只新的球鞋已经被血染得看不出原来的样子了,他朝奇美拉的鼻子,奋力地,踹了最后一脚。
好像有什么细小且短促的声音响了,一阵电光闪过,奇美拉瞬间瘫软,历山被看不见的力道从奇美拉的头上打到了地上,奇美拉的嘴终于松脱开,医护人员跑上球场,把单准从兽口中拖出来,历山迷迷糊糊地醒过来,看到单准被抬上了担架,就又晕了过去。
看台上,埃拉斯谟放开了奎利,奎利的保镖们的十几只手枪立刻调转枪口指向他,他只是垂着眼,没有任何反抗地被举起双手,匕首掉在地上。
而几公里外,1707寝室,段悠房间的门开着,他没有在房间里,而是倒在门口的地毯上,他双眼紧闭,浑身是伤,躺在血泊里。
房间里的电脑屏幕上,显示电压指数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