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他盘腿坐在一个稍显杂乱的客厅,白T恤的领口已经卷起有洞,旧式空调发出嗡嗡的杂音,壁纸受潮鼓起,地板也翘了两块,到处都摞着书,但没有书柜。他在写作业,触控笔在磨损严重的屏幕上涂写,旁边是摊开的草稿纸,上面有数学公式,也有俄文诗。

一碗淋着鲜红糖浆的刨冰“砰”的放到他面前,糖浆落在了草稿纸上,沾到了他的手,黏黏的很不舒服,他皱着眉抬起头,看到对方是谁后,眉头又舒展了。

回忆的碎片断在这里。

段悠看向单准:“我大概是个穷人,而且成绩不错。”

单准想了想,说:“会来到这个学校的穷人……”他看了看段悠身上的校服,“那你应该跟我一样,属于那些傻屌口中的平民学生。”

“这一点我当然也能推测得出。”段悠无语地说,“平民学生,”他歪了下头示意这个房间,“平民学生的房间。我出现在这里就很顺理成章了,我很有可能曾经就住这个房间,甚至有可能是在这里死的。”

“地缚灵?”单准努力检索着自己的鬼故事储备量,“是不是那种解开你未了的心愿你就能投胎了。”

段悠皱眉:“我才不是那种灵异传说的里的东西,而且我也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段悠顿了顿,“我什么都不记得了,我只有现在的心愿,离开这个房间。”

单准抱着椅子靠背,缓缓露出一个苦笑。

段悠想要离开这个房间,而他想要离开这座岛。

“看来你比我还惨。”

“所以……”段悠看向单准,仍旧维持这那个坐在高脚凳上的松弛姿势,仍旧杵着下巴,“我想和你达成合作。”

“呃,怎么搞?”单准有点疑虑。

“你的活动范围比较大,可以帮我查清楚在我身上发生了什么,最重要的是,让我离开这个该死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