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斯谟的点。
不知为何,一个念头突然出现在单准的脑海里。
埃拉斯谟玩过塑料风车吗?
***
历山正在操作一台巨大机器,他将衬衫袖口卷到小臂,汗湿的皮肤上沾了一点血,强壮小臂的肌肉绷紧,戴着塑胶手套的手握住手柄旋转,让绞轮上的绳索绞紧,某样沉重的东西被吊了起来。他仰起头欣赏那东西,扣紧的衣领滑下,露出脖子上的伤痕。
合生站在一边,盯着历山的脖子,那条疤很细,是被用很薄的利器割伤的,这样的疤痕消除起来很简单,但为什么历山宁愿总是扣紧衣领,遮掩伤疤,也不愿意去做一个小小的消除手术?合生当然知道答案,只是不愿意深想。
历山直起身,把沾着油污和血液的塑胶手套取下来丢在脚边,抓了一把头发,眉毛里一片亮晶晶的汗珠,眉峰下的双眼也熠熠生辉。
“你觉得他会喜欢吗?”
历山看着被吊起的东西,兴奋地问。
合生迷恋地看着历山,被询问后回过神,看了一眼历山视作“礼物”的东西,垂下眼,睫毛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如果是我是他,会很喜欢。”
历山头也没有回。
“你不是他。”声音冷硬,与其说是厌恶,不如说是警告。
合生低下头,以恭顺的姿态示弱。
历山一边把袖口放下来一边问:“他昨天做什么了?去上课了吗?”
合生的头更低了,本能地喉咙发紧,但他不敢沉默太久,在历山失去耐心的前一秒开口道。
“昨天单准也没有去上课,他搬回了原来的寝室。”
“他不住埃拉斯谟那了?”
“我想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