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荣幸,父亲。”
“过来吧。”奥马利克朝埃拉斯谟抬起手,埃拉斯谟走过去,靠近洞口,让那只大手搭住了自己的肩膀,同时,他向下望去。
“这就是神庙?”埃拉斯谟轻松地说。
一阵劲风袭来,把他的头发吹开,露出他尚且稚嫩的整张脸,还有无法掩饰的一丝惊惧。
那个巨大的洞像传说中的巨兽之口,呼啸的风声带着地下而来的腥湿,整个洞呈漏斗状向下延伸,边缘是无数个内凹的神龛,历史使得雕塑有部分剥落,辨不清面目,因为没有照明,密密麻麻们的雕塑逐渐没于漆黑,望不见底。
但埃拉斯谟知道,它有13层。
“没错,这就是神庙。”
***
那鸥斯足球队更衣室,这里寂静无声,所有球员或站或坐,布满这个房间。
因为埃拉斯谟的失联,足球队意外地处于无人监管的状态。证据就是,更衣室的监控坏了一周了,但没有人过问;有一次教练撞破了正在更衣室开会的众人后,装作什么也没看见地退了出去,并且再也没有光顾这里;训练中的众人越来越心不在焉,对抗和攻击都明显下降,并不像还有一场决赛要踢的样子。任谁也能看出,他们的懈怠另有玄机。
然而此刻这间无声的更衣室里的所有人,都开始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这里已经被改造成了一个会议室,每人的储物柜里都藏着一把折叠桌,反锁门后,大家会整齐划一地拿出折叠桌拼成一个巨大的会议桌,然后每个人再掏出自己的那部分图纸,拼在一起,每天如此,熟练度已经相当高,但今天在一套看起来十分专业的“拼图”动作后,会议却无法进行下去了。
单准站在会议桌前,死死盯着那份由他的“儿童画”进化而来的,已经十分详尽复杂的计划图,这是卢锐画的,他是这群人里成绩最好的人。单准眉头紧皱,此时有些无奈地把目光投向了坐在旁边的卢锐。
“真的没办法了?”
卢锐一脸愁容,没有说话。
“问你呢,歪鼻子。”7号猛敲了一下储物柜,卢锐抖了抖,回过神来。
卢锐局促地推了推眼镜,他的鼻子有些歪,导致眼镜总是从鼻梁上掉下来,他开口道:“能想的办法都想了,我们再回顾一下整个计划吧,”他伸手指着图纸上被蒙着布的雕塑图形,“11月25日,星期五,雕塑竣工,现在能确定的是,当天在雕塑脚下会举办宴会,所有贵族学生都被邀请了,也包括所有老师,除了我们,而这正是我们的机会。”
卢锐手指移动,指着利剑状态的行政楼。
“到时候整个学校都会变得空荡荡的,只有职工分布在各个建筑物内,按照汉斯(7号)他们的观察,以往有这样的大型聚集活动,职员们反而是最悠闲的,因为他们认为这是座隔绝岛屿,没有外来者,也暂时不用服侍那些在聚会的贵族学生,这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前往行政楼,整个学校的最大的监控室在那里。”
“我有出入监控室的权限,”单准说,他指的的埃拉斯谟给他的ID,“前些天已经去实验过了,没有问题。”
当时单准装作丢了东西要查监控,本来在行政楼前就被拦住了,他之前在这里闹过,被安保记住了脸,奇怪的是,安保大叔的对讲机响了,对话了几句后又放他进去了。单准本来以为,自己的脸被记住了,可能没办法用埃拉斯谟的ID,必然要找个借口,比如说是替埃拉斯谟来的,但他仍旧畅通无阻地进入了监控室,没有人多问。
这些细微的不对劲在一天天流逝的紧迫时间面前,单准只能忽略。
“趁着换班,汉斯和马歇尔会在行政楼外拖住几个来换班的监控人员,我会在里面抹除你们前往船队仓库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