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
单准抬起头,看向所有人,他的严肃也让大家的疑惑的目光聚集过来。
“你们真的愿意这样下去么?像牲畜一样,用命供那些人取乐?”
卢锐连忙把手指竖到嘴边,慌张地指了指天花板一脚的摄像头。
这里的更衣室和浴室都有监控,单准差点忘了,他走过去,从架子上取下一个奖杯,朝监控砸过去,一个、两个、三个,利落地敲掉了三个监控,其他人都紧张地望着他,不是没人想走,但他们都被这种很久没有出现的反叛诱惑到了,吞着口水,难以移动。
以防还有其他不在明面上的监听设备,单准从自己的包里掏出一张纸,摊开在更衣室中央的椅子上,他一过去,人们自发散开,将畏怯又急迫的目光朝那张纸投过去。
那张纸上是歪歪扭扭的线条和通用语,画着海、船、监控室、人、护具、和血。
像一幅邪恶的儿童画。
但其实是,沉重的自由之书。
所有人的眼神都在怀疑和恐惧中摇摆,但随着单准的低声讲解,都燃起了小小的火苗。
***
历山站在走廊檐下,指间夹着雪茄,他很少抽烟,只有在比较无聊的时候会抽,而无聊往往是他情绪最稳定的时候。
他看着绿茵地上落下雨滴,逐渐变密,乌云笼罩,空气明显地变冷了,这应该是开学以来的第一次降温,这座深秋的海岛会迎来更宜人的温度,不那么炎热。
单准在更衣室待得真久。历山模糊地想着,有些不耐烦,于是他又去回想单准刚刚朝自己笑的样子,虽然那是个嘲讽的笑容,但也有真实的快乐在里面,历山夹着雪茄的手指互相摩挲,受到感染似的,嘴角弯了弯。
这时候身后的门开了,单准刚刚冲过澡,皮肤呗热水蒸得更白,脸上通红的擦伤尤为醒目,头发湿漉漉的,历山只看了一眼,就觉得喉咙发紧。
“找我什么事?”
可能的确是心情好,单准头一次用正常语气跟他说话。
“答应你的那件事,我已经有了计划,只要不出纰漏……你会如愿的。”
“哦?大概什么时候。”
“你知道那座雕像吗?雕像完工的那天。”
单准的眼睛亮了亮,竟然跟他的预想完全吻合。
“我知道了。”单准拉起肩膀上的毛巾擦头发,掩饰自己的惊喜。
“所以……”比起历山指间雪茄的火星,他的视线在单准的脸上像是要烧出洞来,“我来预支一点回报。”
单准擦头发的手顿住了,然后他放下毛巾,摆出挺不以为意的脸来,他抬眼看一眼历山,黑白分明的眼睛,看得历山紧张等待的心漏跳一拍。
单准的动作很快,快得就像今天他在球场上追球,他几步迈到历山面前,拽过历山的衣领往下一拉,在历山的嘴唇中央啪地亲了一口,压实了嘴唇几乎撞到牙齿的毫不含糊的一个亲吻,但因为太快了,又毫无旖旎的情绪,历山迅速伸手,但单准撤得更快,他只抓了个空,五指不甘地在虚空中握紧。
“我不知道你跟我说的是不是实话,所以别想要更多了。”
单准面无表情地说,但他有些僵硬的脸上还是泛起了红晕,那是羞耻,但在历山眼里,只觉得那是诱惑。
历山甩手把雪茄扔进雨里,雨势在这一瞬间陡然变大了,在喧闹的雨声里,历山几步上前,捧住单准的脸吻下去。
单准挣扎了几下,成功在望的担忧让他没有决绝地推开历山,承受了这个吻,并努力忽视嘴唇的感觉,只觉得历山的手指要把他的脸捏变形了。
渐渐的,便忽视不了,历山的喘息并不急切,而带着深深的沉醉,他不断的含吻单准的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