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隐作痛,似乎在提醒着他,这一切皆为真实,而非臆想。
他猛地弓紧了身子,张着嘴巴,无声地大口?喘气,如一尾濒死的鱼。
“邬琅。”床榻上的人不知何时醒了过来,亦或是还未睡着。她哑着嗓唤了声,侧身坐起来,“本宫口?渴。”
耳边忽地静了一静。那些可怖的声响倏然间消失得干干净净,再听不见一丝一毫。
邬琅睁着眼?睛愣了一瞬,才恍然回神,慌忙爬起身来,摸索着为薛筠意斟了茶递过去。
薛筠意伸出手,先?摸到了少?年沁满冷汗的手背。她顿了顿,不由问道:“怎么?出了这么?多汗?”
“奴没事。”邬琅鸦睫颤了颤,不知该如何解释,声音愈发小了下去,“奴只是、只是有些怕黑。”
他心里?觉得这话很是丢人,可长公主却?只是随口?道:“那便留盏灯罢。”
她接过他手里?的茶盏抿了一口?,随意搁回桌上,又顺手摸来火折子吹着了,亲自?将那截燃了一半的白烛点着。
“现在还怕吗?”
她嗓音干哑,比平日?低沉许多,却?独有一股温柔的、从容不迫的力量。
“不、不怕了。”
火光摇曳亮起,邬琅怔怔望着烛火映照下薛筠意略显苍白的脸,心跳好似也随着那火苗而怦然颤动。
薛筠意便笑了下,重新躺了回去,闭上了眼?。
殿中重归静寂。
邬琅轻手轻脚地躺下来,大着胆子,朝着薛筠意的方向侧躺着,偷偷嗅闻着空气中淡淡的草药香气。她身上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