邬琅沉默了?一瞬,他不?敢对薛筠意隐瞒,只能支支吾吾地回道:“回殿下,是、是二公主嫌奴不?会?伺候人,就……”

少年嗓音含混,不?愿过分描述那段屈辱的经历,薛筠意理?了?半晌,总算从他断续的语句中拼出?了?大概。

亏薛清芷竟能想出?这样?残忍恶毒的法?子。

怪不?得?……

只是碰了?一下他的腰,就能烫成那样?。

这根本就不?是他的错,可?方才,他却那般卑微惶恐地向她告罪,好像犯了?什么无可?饶恕的罪过一般。

薛筠意抿起唇,沉默地继续量着尺寸,尽量加快了?手上动作,好让这副可?怜的身子少受些苦楚。

“你且回去安心养伤。本宫会?命太医院想个法?子,祛除你体内的药性。”

末了?,她收回软尺,望着少年背对着她的单薄脊背,轻声道:“……会?好的。”

邬琅喉间动了?下,哑声道:“是,奴都听殿下的。”

目送着少年清瘦背影消失在寝殿门?口,薛筠意揉了?揉眉心,唤了?墨楹进来,地上这两口破箱子,她是一刻钟也?不?想再看见了?。

“殿下,您今日该行针了?,可?要奴婢去请孟太医过来?”墨楹忙活完,走进来,小心询问着她的意思。

“去请吧。”

那施针之法?并无大用,薛筠意早已不?抱指望,但她还有别的事?要托付孟绛。

孟绛拎着药箱进了?殿,行过礼后,便?从药箱里取出?一套新的银针来。

“殿下,您上次给臣的方子,臣已经与几位同僚细细研究过,实在是没什么头绪。”她神色歉然,“不?过臣另学了?一套新的行针之法?,殿下试试,说不?定能有些好转。”

薛筠意不?置可?否,任由孟绛将?那些细长的银针刺入她腿上毫无知觉的穴位。她微闭着眼,忽然问道:“二公主近日,可?有向太医院讨过什么药?”

孟绛一愣,话里很是小心,“是、是要了?些药去,殿下……为何突然问起这个?”

薛筠意仍旧合着眼。

孟绛只得?硬着头皮道:“二公主宫里要的最?多的,是一味叫春露浓的催.情药,除此之外,便?是一副药浴的方子。那、那方子,是用数十味罕见花药细细熬成粉,再兑以热汤,趁着滚烫之时将?人浸在里头,使药性浸入肺腑。久而久之,便?可?让身子比常人每攵感百倍,一碰就、就……”

后半截话,孟绛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了?。她默了?默,低声解释:“那本是前朝后宫传下来的禁.药,若真论起来,其实算是毒,于?身体损伤不小。可二公主执意讨要,臣等实在不?敢不?给。”

薛筠意此时才睁开眼,淡声问:“可有法子解毒?”

孟绛连忙点头:“有的,只需研一副与其药性相克的方子,浸浴半月,便?可?祛毒。但药方繁琐,熬药需花费不?少功夫,殿下可否给臣半月时间。”

薛筠意朝墨楹看去,墨楹会?意,立刻上前来,往孟绛手里塞了?个不?轻的钱袋。

“那就有劳孟太医。”

半个月

邬琅的伤应当痊愈得?差不?多了?罢。

之后几日,琉银每日都会?按时向薛筠意禀报邬琅的状况。他很听话,换药时从来不?会?乱动挣扎,只是吃的饭食少了?些,大多时候只喝些米粥便?说饱了?。他也?会?在安歇前主动开口请求赵喜带他去净房一次,事?后还会?对赵喜小声地道谢。

薛筠意留心听着,渐渐放下心来,去看望邬琅的次数也?少了?些。

她有自己的事?情要做,譬如那份关?于?如何治理?琅州旱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