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廉耻的贱.货,天生的狐媚东西!本宫不过半日没管你,你就敢背着本宫勾引皇姐!”

邬琅眼前一阵晕眩,他被扯着颈间锁链,跌跌撞撞地跪在地上,膝盖撞到坚硬的石地,几乎能听到骨裂的声响。

“贱奴……没有……”他疼得险些失去意识,颤抖着捂住膝盖,小声解释着。

一旁的阿萧急忙出声:“公主,阿萧亲眼所见,怎会有假。那时下着雨,他还背起长公主进了佛堂,陪长公主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呢。”

“本宫一早便知你这贱奴对皇姐存了那样的心思。你恨极了本宫,一心只盼着皇姐能救你出去,所以使出浑身解数来勾引皇姐,是不是?”薛清芷咬着牙,指尖绕着铁链,一寸寸收紧,直至少年因窒息而憋红了脸。

邬琅说不出话,只能用力地摇头。他的确想逃离这里,可他从未对长公主动过不该有的心思。方才雨下得那样急,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淋湿受凉,所以才大着胆子去帮了忙,怎么到了薛清芷口中,就成了勾引呢?

可薛清芷哪里肯听他解释,她刚在薛筠意手里吃了亏,心里本就不大痛快,才一回来便听阿萧说起这些,更是怒火中烧。她松开手,抬脚便往邬琅心口处狠狠踹下去,“吃里扒外的贱种!本宫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些日子!”

少年单薄的脊背重重撞在床板上,破烂的木头七零八落地散了一地。满地狼藉中,一朵雪白的绢花颤悠悠地坠落,仿佛肮脏淤泥中绽出的白荷,不染纤尘。

薛清芷望着那朵绢花,愣了一瞬,只觉浑身的气血都在上涌,她自然认得这是薛筠意身上的东西,满宫里,只有她的皇姐会带着这样晦气的玩意儿。

“你竟然私藏皇姐的东西。”薛清芷怒极反笑,仿佛见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你这样的贱.货也配肖想皇姐?皇姐只是长了颗可笑的菩萨心,便是见了路边的流浪狗都会心软,别以为你长了一副好皮囊,就能入皇姐的眼了!”

她咬着牙,高声朝外喊:“来人,把他押到寝殿去。本宫今日便要让他知道,敢背叛本宫的人,会落得什么下场!”

殿门关得严实,却挡不住少年凄厉的惨叫声。

铁链哗啦作响,藤条将细嫩的皮肉抽得血淋淋地绽开,不知用断了多少根,小太监低着头,一遍遍将新的鞭子送进去,再惶恐地退出来。

“公主,求您……饶了贱奴……”

邬琅双眼失焦,难以承受的痛苦令他大脑中空白一片,只剩下求生的念头。

薛清芷打开装着玉势的木盒,指尖抚摸着那些上好的白玉,慢悠悠地道:“你说,若是皇姐看到你这副模样,她还会像以前那样待你么?”

“贱奴知错了……求您留贱奴一条贱命。”邬琅闭了闭眼,不愿在此刻想起薛筠意那张温柔的脸。

“知错可不是嘴上说说而已。”薛清芷拿起最右侧的那根玉势,用帕子擦了擦,停顿一瞬,却又忽然改了主意。她拍了拍手,一名小太监便低头走了进来,手中捧着个瓷碗,碗里用清水泡着一根粗.实的生姜。

邬琅蓦地睁大了眼睛。他隐约猜到薛清芷要做什么,害怕地往后缩了缩。

“贱奴会坏掉的……”

“吞进去,本宫就原谅你这一回。”薛清芷恶劣地命令。

邬琅拼命地摇头,那根生姜比他平日里受罚时所用的玉势还要粗,怎么可能吞得下去?再加之他那处本就有不少伤,姜汁辛辣,光是这份疼痛,便足够将他折磨得半死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