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夜,邬琅蜷缩在薛筠意身边,闻着她身上熟悉的甜香,终于久违地睡了一个安稳的好觉。
醒来时,薛筠意还睡着,他悄悄地在她脸颊上偷吻了下,然后才轻手轻脚地下了床,将自己收拾妥当,在床边跪候。
为了避免薛筠意夜里疼醒,昨日那碗汤药里,他着意加了些助眠的草药,这一觉她昏昏沉沉径自睡至晌午方醒,邬琅就在她的床边跪了一整个上午。
虽说是事出有因,但这次的事,毕竟是他欺瞒殿下在先,还是要罚一罚的。
“主人,您醒了。”
见她睁眼,少年恭顺地直起身,捧上一早就备好的温水,服侍她盥洗。
薛筠意感觉腿上又酸又麻,有种说不出的不适,她扶住床沿试探着往旁边挪了挪,却惊讶地发现,她的腿竟然真的能使?上力气了。
她既欢喜又紧张,邬琅连忙上前扶住她,让她的双足稳稳地踩进绣鞋之中。
薛筠意一手搭在少年肩上,慢慢地挪动脚步朝门口走去,这种感觉,熟悉又陌生。
她有多久没下地走动了?
小院里细雪簌簌,不知不觉,又是一年冬。
推开房门,她拎起裙摆,小心?地踏过地上的积雪,一步,一步,踩出一个个真切的脚印。
“阿琅,我能走了。”
薛筠意偏过脸看向身旁的少年,眉眼间?浸着温柔笑意,四目相对?,少年一时晃了神,不及他答话,唇瓣上已?落下了一个湿漉漉的吻。
白雪无?声落满发间?,她闭上眼,亲吻她心?爱的少年。
邬琅无?措地红了脸,平日里他都?是跪在主人脚边,被抚摸,被亲吻,他早已?习惯了那样的姿势,也习惯了仰视主人。
可此刻,主人双手环着他的脖颈,踮起脚尖去吻他冰凉的唇瓣,他的手无?处安放,只能小心?翼翼地抱住她的腰,却又不敢太过用力。
“多谢你,阿琅。”
呼吸交缠间?,他听见主人轻声说了句。
他慌忙道:“您不用对?奴道谢的。”
能对?主人有用,是他的荣幸,若真要道谢,也该是他向主人道谢才是。
“筠筠!”
姜琰远远望见薛筠意站在院中,激动得嗓音都?变了调,几?步便冲到她面前,一遍遍地向她确认:“筠筠,你好了是不是?你真的能走了?太好了,太好了。我这就吩咐府上的厨子,多杀几?头羊,明儿置办一桌好菜,好好庆贺一番!”
姜承虎跟在他身后进了院,板着脸斥责道:“都?多大的人了,怎么还冒冒失失的,小声些,莫吓着了筠筠。”
“爹,我这不是替筠筠高兴嘛。”姜琰委屈地耷拉下脑袋。
姜承虎懒得与儿子计较,径自看向薛筠意,温声道:“筠筠,琰儿说的没错,这是大喜的事,你若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琰儿,让他置办去。自你来到寒州,咱们一家人还没坐在一块好好吃顿饭呢。”
薛筠意笑着应下了。
姜承虎便将目光落在了一旁的邬琅身上,慈爱地拍了拍他的肩膀:“筠筠的事,多亏了你。外祖父是个糙人,也没什么好东西送你作见面礼,喏,你若不嫌弃,便收着罢。”
姜承虎送他的是一支质地温润的白玉簪。玉料清透,一看便知价值不菲。
“既是筠筠身边服侍的人,可要学会?打理好自己才行。”
邬琅闻言,顿时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这些日子,他跟在薛筠意身边一路奔波,风餐露宿,哪里有心?思拾掇自己,怪不得,薛筠意已?经很久没临幸他了。
他低声向姜承虎道了谢,脸上又羞又燥,薛筠意看着他手中的玉簪,却是若有所思,她的小狗生了一副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