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下床, “我去看看他。”
墨楹连忙阻拦道:“将军吩咐了,这病厉害得很, 必须隔离休养,否则整个将军府的?人都?要染上的?,您还是莫去了。”
“可是……”
薛筠意还要坚持, 姜琰叩响了房门,与他一同来的?,还有姜承虎。
她只?好把话咽回肚子里,“舅舅,外祖父。”
姜琰笑道:“筠筠,你就莫要担心你那小郎君了,这病虽然厉害,但好在不要人性命,自个儿喝些药,休息几日?也就好了。这不,爹爹担心你在房中憋闷无聊,特地让我带你出去转转,看看寒州的?风景。”
薛筠意看向?姜承虎,“外祖父,曾祖母的?身子可好些了?”
“好多了。已经按着邬琅给的?方子煎了药给老太太服下了,这会儿正睡得踏实呢。”姜承虎温和?道,“这寒州城旁的?倒没什么稀罕的?,只?夜里月色最是好看,眼看着便要天黑了,你就跟琰儿出去散散心,赏赏景。这里四下都?有龙虎军看守,不会有任何危险。既到了这里,外祖父定?会护你周全。”
薛筠意感激一笑:“多谢外祖父。”
将军府外,姜琰早早便备好了两匹马,他本想让墨楹和?薛筠意同乘一骑,但薛筠意坚持道:“舅舅,我自己可以。慢些骑,不妨事的?。”
姜琰无法,只?得将那匹温顺些的?白马牵到她面?前,墨楹把她抱上马背,不放心地叮嘱道:“殿下,您小心些,奴婢在这儿等您。”
“好。”
薛筠意应了声?,便策动马缰,随姜琰往前行去。
寒州地界辽阔,却终年苦寒。夜风凄冷,吹在脸上,如刀割一般。出了城门,便是一片无边的?旷野,满地黄沙,寸草不生。唯天边那轮圆月亮得惊人,缀在黑漆漆的?天幕上,如一盏指路的?明灯。
姜琰带着她,一路行至寒溪边,泠泠清溪盛着月辉,仿佛铺了一地的?碎银。
两人不约而同地勒了马,望着眼前高悬的?月亮,久久地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