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人懵怔住,不可置信地望着皇帝那?双阴鸷的眼?睛,忽然?感觉无比陌生。

父皇竟然?打了她……

自幼养尊处优的公主,哪里受过这般对待,眼?泪立刻不受控制地涌了出来,她捂着那?挨了打的半边脸,哭着说道:“父皇,儿臣知道母妃做了错事,您生气?也是应当的。可是儿臣怎么会不是您的骨肉?您不是一直说,儿臣与您长得像吗?”

皇帝捏住她的下颌,死死地盯着眼?前这张被泪水弄花了的脸。

以前他的确觉得薛清芷的容貌与他十?分相像,他着意偏心薛清芷,也有这一份缘故在?其中,可如今他再端详起这张脸,不知怎的,越看越觉得与元修白像极了,眼?睛像,嘴巴像,哪哪都像。

他双目赤红,巨大的愤怒让他脑海中空白一片,只充斥着一个念头

这是那?负心的贱妇和野男人生下的贱.种?,她不是他的骨肉,而是下贱的、肮脏的东西?!

皇帝指节用?力,将薛清芷娇嫩的下颌捏得咯吱作响,她痛得眼?泪直流,颤着声哭求:“父皇,疼……”

父皇。

父皇。

这两个字在?皇帝耳旁叫嚣回荡,仿佛在?一遍遍地嘲笑着他,他堂堂天子,却如此?愚蠢,竟被那?贱妇蒙骗至今。

他忍无可忍,一把将薛清芷掼在?地上,“来人,传朕口谕,即刻着人去?朱雀楼将皇室宗谱取来,除其名姓,朕今日便要?把这个贱.种?贬为庶人,逐出皇宫,朕绝不会容许这样的脏东西?混淆了皇家血脉!”

“陛下,陛下您三思啊!”

李福忠心头咯噔一下,顾不得满头的血,连忙出声劝阻。

陛下真是被江贵妃气?得昏了头了。

但凡长了眼?睛的,哪个瞧不出薛清芷与皇帝容貌相像?贵妃与元修白偷情是真,可二公主也确确实?实?是皇家的血脉,这不会有假呀!

薛清芷彻底呆怔住,好半晌,她才?意识到皇帝说了什么,慌忙爬过去?,抱住了皇帝的靴子。

“父皇,我是您的女儿,我是您的女儿呀!您再仔细瞧瞧……我怎么可能不是您的女儿呢……”

皇帝冷冷踹开她的手,怒声催促李福忠:“还不快去?办!”

薛清芷的心瞬间跌入谷底。她拼命摇头,颤抖着跟在?皇帝身后往前爬,“父皇,求您,给女儿留一条生路吧……看在?这么多年的情分上,求您了……女儿不想出宫,女儿想留在?宫里陪着您……”

薛清芷很清楚,这些年,她早就被皇帝宠坏了,若真离了宫,没有银子,没有住处,她又没有能养活自己的本事,要?不了多久,她就会饿死在?街头的。

皇帝不耐烦地对李福忠吩咐道:“既然?这么想留在?宫里,那?便把她打发去?浣衣局做事,白白当了这么多年的假公主,也该让她吃些苦头。”

薛清芷抽噎了下,还想再求,“父皇……”

皇帝冷眼?睨着她,一字一顿道:“再让朕听见这两个字,朕就让人拔了你的舌头。”

薛清芷吓得慌忙闭了嘴。她绝望地看着皇帝的身影消失在?御书房门口,不多时,便进来了两名身强力壮的侍卫,将她粗.暴地从地上拽起来,押去?了浣衣局。

身上昂贵的衣裙很快就被扒了个干净,她被迫换上粗糙的下人衣裳,没多久,娇嫩的肌肤就被粗布磨出了一片红。

浣衣局的李嬷嬷和一群宫婢在?一旁望着她笑,“磨蹭什么呢?还当自己是尊贵的二公主呐?如今宫里谁不知道你只是贵妃和旧情人生下的野杂种?,陛下肯留你一条性命,已经够心善了。还不赶紧做活去?,天黑前洗不完那?些衣裳,就等着挨板子吧。”

整个浣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