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1 / 2)

一条小小的河绕门前过,草垛一个个的堆在旁边,萤火虫仿佛银河下九天。

慕容琬借着查账的名义出府散心,回回都有阿巧跟着,他也算是手握阖府生计在手的男人,林敬仪让他来他就来,竟一点推辞都没有,她心里闷,偏是无从可说那愁苦,气恼林敬仪不肯爱人偏又对她好,连带着迁怒阿巧,她口上不说,客气都在面上。

可恨这大老粗,人家不说,他倒整天厚着脸皮跟随,慕容琬好几次抛开教养瞪他,他浑然不觉,怎生得这般气人。

慕容琬越想越恼,睡都睡不着,林敬仪莫不是故意叫阿巧来碍她的眼,明日定要赶他走。

门前流水,满月盈盈星斗穹拱,绣鞋儿踏露湿,水草儿莽莽,浑不似深闺小妇人忧思难遣,却道是九天仙人落凡尘。

那不远处无意间窥视的一双眼中,再移不开去,然后他就这么看着她消失在视线中,扑咚哗啦地人没了。

阿巧慌了神,立刻奔过去,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寻了短见了,涉水找寻,一眼便见她在水中扑棱。

这一处水深,积而成潭,淤泥上生草,看不清路绊了下,失足落水,慕容琬一颗心拔凉,自己扑腾着到了另一边,眼看要上去,那边急匆匆凫过来一个人,铁臂不由分说勒住她肋下扯泥岸。

阿巧一头一脸的水,贴身压在慕容琬身上,仲夏夜衣衫轻薄,急促的心跳相互传递,一时间分不清谁的更快更响。

慕容琬自然认得阿巧,眼儿瞪得圆滚,既惊讶他怎么突然出现又震惊于他的莫名其妙。

“太太就这么想不开吗?心这般狠,这一去弃身后人不顾......”阿巧目中胀涩,还待说些什么,慕容琬一个掌刮打醒了他。

她玉手微颤,羞愤不已,低声喝道:“胡说!我不过夜起赏月,不甚绊倒,我虽不怎么会水,但也不至于淹死在这里。”

阿巧是醒了又醉,她是如此娇艳的面容,湿发贴在面颊,水珠子滑落进透湿薄衫,呼吸一起一伏,带得胸前峰峦挨蹭着他的,一柔一刚,如水似火,一切是这么的撩拨人心,连月也羞到云后。

热热的贴合一处,未经人事的身子岂有不动情的,莫论那狗屁坚贞,一时迷了心窍,竟就忘却了礼教,气愤变作了无措,慕容琬将要融化在男子坚实灼热的躯体下,骨软筋酥,推拒的手儿卸了气力,柔软抵在他的胸膛,何况他若不起,她是无论如何也推不开这个人的。

一硬胀之物硌在慕容琬腿间,引得她心慌,秘处无端发起热来,她不安地动了动,这一下好似咚地一声警钟入耳,惊醒了迷瞪瞪的阿巧,他忽然起开,恨不得离三丈远去,他一言不发退后,直直跪在她面前。

慕容琬别开脸儿,一地泪悄然滑落,半晌才出声,只淡淡的,听起来带着些许凉意,“你走吧,只当今夜你未见过我,我亦未见过你。”

他的情意牢牢藏着,再不敢有分毫倾泻,唯恐再冒犯于人。

另一个原是心如死水,一池春水忽地起了涟漪却无人察觉。

慕容琬独自回去,湿漉漉的背影不免凄清孤寂,可阿巧哪里还敢在冒头,晴妞找了出来,轻声问了什么,慕容琬却摇了摇头。

阿巧第二日离开了,说是有紧急事务要处理,遣他的随身小厮萍儿来说的,慕容琬没见,叫晴妞打发了,只道知道了,亦不耐烦听晴妞转述的注意提防之语。

此后阿巧都是对她退避三舍的模样,慕容琬当然也不会凑到人家跟前去,于是这二人总是别别扭扭的,旁人未能发觉什么,自己心里却是知道,总归坦然都好似东流水一般,问心有愧了。

慕容琬不自觉地关注着那个人,渐渐地就放在了心上,女人的心过于柔软,好端端的被招惹了,非但不恨他,还因此惦记上他,从旁人只言片语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