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我以为我身上又不小心掉胸针了而已。

杨不弃噎了一下,飞快地转过了话题:“那东西藏得怪隐蔽的。你好拿吗?”

“有点困难,塞得太深了。”徐徒然啧了一声,努力在石缝里抠来抠去不得不说,藏这东西的家伙还挺用心。

且不说穿着布偶装的大熊因为体型原因,很难关注到这么低的位置,就算能关注到,就它们那种指头比汤圆大的大爪子,能不能抠出来都是个问题。

好不容易,总算是将那张纸掏了出来。徐徒然捏着纸片跳出祭坛,与杨不弃另寻了一块巨大的血色琥珀藏好。后者右手认真地从她指尖擦过,修好她方才擦破的一点表皮,目光旋即落在那张纸上:“写的什么?”

“看上去是一些信息记录。”徐徒然展开纸张,小声道,“字迹很草,涂改的情况也很严重。”

事实上,这上面的字何止是草,看上去简直像是上课打瞌睡时硬撑着写下的笔记,汉字之中似乎还混着拼音和字母。而且有些笔划还有很突兀地突起,看上去像是贴在某个不平整的表面上写的。

纸张右侧有明显的撕裂痕迹,应该是从本子上扯下的。所用的纸张和茶室女子的一样,想来应该也是从大熊办事处偷拿的这样看来,留信的人大概率也是被困在这儿的人类之一。

徐徒然看了半天,只觉这字比祭坛上的花纹还难认。忽然想起一事,忙掏出了装在银盒里的笔仙之笔。

“回答我,这纸上写的是什么?”她低声问道,注意到旁边杨不弃有些诧异的眼神,忙解释道,“这东西好使,有问必答。”

杨不弃:……

倒也不用解释。这东西的作用我还是记得的。我比较在意的是你是怎么发现这事的。看着也不像是想起来的啊。

杨不弃百思不得其解,另一头,笔仙之笔已经开始噗噗噗地吐泡泡,认命地回答徐徒然的问题

一颗颗红色泡泡当着他们的面破灭,构成一行行支离破碎的字句:

【黑熊就是白熊。白熊就是它。林子里实际只有一种熊。所有的存在都是它。】

【熊是它。熊是虫子。熊是旅鼠。】

【熊会捡胸针。而且会在离开时带走所有的胸针。】

【找到自我是一个骗局。我们永远不可能找到想要的东西。它们都被带走了。】

【最后的道路,只有在旅鼠跳海时才会打开。】

【林子是假的。】

【叶子是障壁。树冠是树根。虫子是食物。光是土壤。】

【我们已沉没。我们在水底。】

【我没法再记下更多了。它已经看到我了。它们就快来了。我会被送回起点。我会再次失去一切,包括我的力量与记忆。】

【帮我记住我,如果你看到纸,请帮我记住我!我姓苏,我有一个很可爱的妹妹。我家庭和睦。我喜欢锅包肉和地三鲜。我大学学的是动画。我曾因为失恋染过头发。】

【如果我们有缘见面,你对我说这些,我可能连听都听不见。但拜托,请帮我记住。让我确信,至少有一个人能记住真实的我。】

【谢谢你。我会忘记,但现在的我谢谢你。】

……

至此,整张纸上的内容都已经翻译完毕。

笔仙之笔虚弱地吐出最后一个句号,转头就开始催促徐徒然将盒盖盖上它能感受到那些血色琥珀的气息,这让它觉得非常不舒服。

徐徒然心不在焉地将它放了过去,思忖片刻,轻声开口:“它刚刚写的那些……”

“是真的。”杨不弃下意识道。

“……?”徐徒然懵了一下,“什么?”

“哦,我是说,它所转述的内容都是原版的。”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