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有点工作要赶。"陈阳含糊地回答，低头假装整理根本不乱的文件。

王明打着哈欠走向浴室："别太拼了，你脸色很差。"

当浴室门关上的瞬间，陈阳长舒一口气。他摸出手机，看着凌晨保存的几个心理咨询预约电话，心跳再次加速。

指尖悬在拨号键上方，迟迟没有按下。这时，一条论坛私信提醒突然弹出：

"看到你的帖子了，想聊聊吗？我也是28岁开始过渡的，现在三年了。有些经验也许能帮到你。"

陈阳盯着这条消息看了很久，久到浴室水声停止，王明即将出来。最后，他快速回复：

"好，谢谢。"

然后他做了一件很久没做过的事在朝阳升起的时候，发自内心地微笑起来。

3 初试羽翼

快递到货的那天，陈阳特意请了半天假。

他站在家门口，盯着那个小小的包裹，心跳快得像要冲出胸腔。包裹单上写着"女士针织衫"，收件人却赫然印着"陈阳"两个字，这让他喉咙发紧。

"万一快递员注意到了呢？" "万一邻居正好路过呢？"

这些念头在脑海里盘旋，但他还是迅速签收了包裹，像揣着一颗定时炸弹一样把它带进了卧室。

锁上门，拉上窗帘，陈阳坐在床边，盯着那个朴素的纸盒看了足足五分钟，才终于鼓起勇气拆开。

米色的针织衫柔软得像一团云。

他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抚过布料，那种触感让他眼眶发热。这是他有生以来第一件真正属于自己的女装不是偷偷试穿母亲的旧衣服，不是临时借用的戏服，而是他亲自挑选、购买的，只为了"陈玥"而存在的衣服。

"试试看吧。"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就再也压不下去。他脱掉衬衫，换上这件针织衫。布料轻轻贴在皮肤上的感觉如此陌生又如此熟悉，仿佛他早就该这样穿着。

接着是那条A字裙他花了一整个晚上在论坛上研究尺码才敢下单。裙子拉链在侧边，他笨拙地折腾了好几分钟才成功穿上。

全身镜前，陈阳屏住了呼吸。

镜中人既熟悉又陌生：上身是温柔的米色针织，下身是深棕色的A字裙，露出一截小腿。没有假发，没有化妆，那张脸依然是"陈阳"的脸，但整体轮廓却奇妙地柔和了许多。

"这真的是...我吗？"

他试探性地转了个圈，裙摆轻轻扬起，这个简单的动作让他心脏狂跳。一种奇异的、近乎眩晕的喜悦从心底升起，他忍不住又转了一圈，这次幅度更大，裙摆像花瓣一样绽放。

"陈玥。"

他轻声念出这个名字，镜中人的嘴角微微上扬。

手机突然响起，陈阳吓得差点跳起来。

是王明："老陈，我忘带钥匙了，你在家吗？大概二十分钟后到。"

"在...我在。"他的声音卡在喉咙里，"我...我有点不舒服，在睡觉。"

"没事吧？要不要我带点药？"

"不用！"他几乎是喊出来的，又赶紧压低声音，"就是有点头疼，睡会儿就好。"

挂断电话，陈阳手忙脚乱地脱掉裙子和针织衫，手指因为着急而不听使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