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不懂人话吗?我让你滚”
话音刚落。
铺天盖地涌进来一阵清冽的薄荷香,随之而来的失重感,她陷落个温热的怀抱里。
迟宁本能环住他的脖子,男人锋利的下颌线近在眼前,肤色冷白,眼尾那一点朱砂痣便更显得多情勾人。
这人……
突然公主抱干什么。
迟宁以为他不掐死她都是不正常的了,根本没想到他会有这个动作,慌乱得很,“薄知聿!”
男人漫不经心地嗯了声,懒散道:“阿宁再乱动,哥哥就扔你下去了。”
“……”
迟宁肚子疼得半死,真感觉自己头顶就写着火大几个字,刚想开口说话,男人散懒的音调在耳畔响起。
“不想去医院就不去了,但哥哥怕你一个人出事儿,现在去哥哥房间住。”
靠得太近,单音节的字都像是环绕着的低音炮,缓慢地落到她心底去。
迟宁焦躁的情绪渐渐平和,耳畔贴着的位置是他的心脏。
咚、咚、咚。
一下比一下清晰。
在离易燃易爆的疯子心脏最近的地方,听他低声哄她。
“哥哥照顾你,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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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宁疼得睡不着,他房间色系还是沉闷的灰黑,似乎是为了她喜欢光的毛病,窗帘拉开一道缝隙,和煦的暖阳洒进地面。
他没出去,在旁边跟医生说话。
街溜子不笑的时候是真的吓人,光听声音她都能猜到医生兢兢业业的模样。
医生解释过长篇大论,总结道:“阿宁这个先吃个止疼药就行,后续再观察。”
“她疼成这样只要吃止疼药?”薄知聿冷笑了声,“那让你过来的意义在哪儿。”
“我这”
迟宁淡淡出声:“我吃止疼药就行。”
医生点点头,“十二个小时吃一颗,不能多吃。”
迟宁点头说谢谢。
薄知聿坐在旁边给她倒水,眉宇不悦:“光吃个止疼药能有用吗?”
“有。”迟宁说。
止疼药就是生理期来救命用的。
薄知聿手贴着她的额头测体温,“阿宁,要不我们还是去趟医院仔细检查一下到底是哪儿疼。”
迟宁推开他的手:“没发烧,很正常,只是肚子疼。”
他的语气很像是她得了什么绝症,质疑道:“只是肚子疼的话,那为什么会疼成这样?”
“……”
迟宁盯了他两秒,确认他不是在开玩笑之后,有些好笑道:“我这是生理期来了,没有大病。”
薄知聿愣了片刻,“生理期?”
“嗯,我只是身体原因疼得比较厉害而已。”迟宁喝着温水,慢吞吞补充,“哥哥,你今年二十四岁,应该不需要我给你讲解女孩子的生理期是什么意思吧。”
薄知聿终于反应过来这前因后果,桃花眸眨巴了两下,扑闪扑闪地看着她,哑口无言。
然后,男人的耳尖似乎冒上一点粉。
轮到他不好意思了?
迟宁是真觉得最近的薄知聿挺好玩的,她没忍住笑,指尖轻轻触碰了下他的耳朵。
从她碰到的那瞬间,耳朵开始肉眼可见的泛红,温度似乎也跟着烫起来,软软的,很好玩。
迟宁弯着眸,温声道:
“薄先生,怎么害羞了?”
……
迟宁吃了止疼药,药效开始减缓疼痛,她一想到薄知聿这只狐狸也有吃瘪的时候,就觉得开心。
她躺在他的床上,深灰的被子简约,清冽的薄荷味无孔不入,像是处处把她包裹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