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柚味的信息素驱散了阴霾。
我自那天起受了他的蛊惑,受难也是活该。
我怀的那只红眼根本生不下来,如果不是早产,再长大一些的红眼也许会在某个熟睡的夜晚用手镰剖开我的肚子。作为医生的无色早就知道,所以他才故意给情绪不稳的斐纯留了门,也许无色也没料到斐纯在角斗场受了赤兔的刺激,差点把我弄死在床上。意外发生太快,而不可否认的是,如今我身体里一半的血都是斐纯的。
想通这些不难,当被斐纯两兄弟抱着操尿的时候,他挤压我肚子的手法有一种荒谬的熟悉感,我在高潮中尖叫,空白一片的脑子忽然之间把一切都看清了那是强奸者的手。
那天我扇了斐纯一巴掌,用尽全身力气,也用完了所有的憎恨和怨愤。
欠他的一条命,一笔勾销。
这些矫情的圣母情怀不好跟小洁讲,我只说道:"白颢子那天说,向我献上忠诚是你的贞洁礼,可我又不傻,支持我保下赤兔根本不需要你亲自出面。白颢子是在用斐纯和你做交易,威胁你站队,是不是?"
"我查了以前的资料,怀特和白颢子一武一文各成派系,你一直夹在中间不肯站队,这次斐纯被拿住把柄,所有人都知道白颢子在赤兔这件事上和我绑在一块儿,你在审判庭公然讲话,明眼人都看得出来。"
或许这些话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太过迥常,小洁消化了好半天,才说道:"陛下英明。"
我干巴巴笑了笑,"这算什么英明,我要真的聪明,就不会等事儿都发生完了才回过味来。"
"我只是被耍得多了,摸清了一点门道。"
哪有不图回报的爱呢?
但是"被利用了",想起来还是会不开心的吧。
所以,这大概才是我偏爱斐纯的真正原因。那孩子的爱太过汹涌极端,缺乏安全感,患得患失,弄伤自己也伤害他人,可我就是爱他的纯粹,爱他的直白,我相信他的伤害是无意的,像今天这样失控的局面,也算是我当家长不够谨慎的一个教训。
生气的时候也想过丢掉这个坏孩子,可他已经被扔过一次了,我不能不爱他。
"今天的事,陛下会告诉元帅吗?"
我知道他肯定又要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毕竟怀特元帅可不是万事皆可讲利益的白颢子,这次差点伤害到他的孩子,怀特必定不会放过斐纯。
"元帅那边就按你之前的说辞,我也会编些别的糊弄过去。"
小洁连忙道谢,保证回去一定好好教育弟弟。
"该揍还是要揍,不要手下留情。疼死我了,臭小鬼,"我摸摸还有些疼的肚子,"你让他每天手写两千字检讨书,写不完不许下楼来。"
这一个月没去见斐纯,说是忘记了,但其实也有惩罚他的意思在里面,可惜收效甚微,被宠坏的孩子反而有些变本加厉,幸好这次没有酿成更大的麻烦,我也知道要强扭斐纯的性格是不现实的,所以话也没说太死。
我把赤兔拿进来的一包糖给小洁,让他带去给斐纯,"这些糖是我亲手做的,告诉他喝完药记得吃一颗。"
"我希望他记住糖的甜味,习惯吃苦并不是优点,更不值得提倡。我从前觉得甜得到的太轻易,所以没有想过珍惜,现在虽然失去了,可每次回想起来,那份甜蜜依然分毫未减。不在身边的,未尝不爱,不在嘴里的,未尝不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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